煜王府。
薛子煜躺在家中琢磨了好几天那晚江尘的话。
可越琢磨,越感觉自己像个冤大头。
戴了三年的假绿帽子,到头来王妃还弄丢了,家里只剩下一个下贱的勾栏货。
最可恨的,自己还糟践花不染那么些年。
人丢了,爱也没有。
越想越气。
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眼底微红,怒气喷张。
“把侧妃叫来。”
门口的吴管家听见这屋里总算是有了点儿动静,慌忙应了一声就跑向暖娇阁。
此时肖箬之正在镜子前试着钗环首饰。
“红锦,你说这王妃凤钗,戴在我的头上,是不是比花不染还要美?”
说罢对着镜子勾了勾唇,这凤钗戴在自己头上怎么看怎么顺眼。
红锦应和道:“是呢,过些日子王爷过了劲儿,定会想起娘娘的好处,那娘娘扶正便指日可待了。”
肖箬之的唇更弯了,红锦这话真是说到了心坎里。
门外。
“侧妃娘娘。”
吴管家此时已经到了暖娇阁。
“您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想必这几日王爷想清楚了,正念着娘娘您呢!”
红锦喜上眉梢,梳着发髻的手加快了速度。
王妃对着镜子左右摇了摇头,甚是满意。
“吴管家,进来吧。”
吴管家听了动静,快步进了屋。
“王爷今晨终于有了精神,一醒来便念着您呢,这不,差老奴请您来了。”
吴管家脸上堆着笑。
“本宫稍后便去。”
肖箬之应了一声,却还是嘱咐了两句:“吴管家,这往后王府里,可只有我一个侧妃了,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想仔细了,若一个不小心,怕是你的一儿一女会吃了大亏,到时别怪本宫不念情分。”
吴管家连忙跪下:“娘娘啊,老奴,老奴可一直都听您的话的呀!”
“知道就好。”
肖箬之娇哼了一声,软软的站起身子。
“走吧。”
不多时。
“王爷,侧妃娘娘到了。”
门外吴管家报了一声。
肖箬之扭着腰肢进了屋。
“哎哟我的王爷,这几日您可清瘦了不少。”
说罢,肖箬之伸出纤纤玉指,好似心疼的在薛子煜面颊上抚了抚。
薛子煜掀起眼皮,一瞬不瞬盯着肖箬之。
“王爷怎么了?是太久没见妾身,不认得妾身了吗?”
肖箬之只觉得王爷这眼神陌生得紧,往日王爷见了她,不是神色如常,便是色欲熏天。
“侧妃,今日打扮得甚是美艳。”
肖箬之抿着嘴,娇羞的低下头。
“女为悦己者容,王爷喜欢就是这身行头的福气了。”
薛子煜眼中像是裹着冰霜,嘴角含着冷意。
他的手指顺着肖箬之的肩头滑向眼角,最终停在头上那只凤钗上。
“箬之,我将你扶为正妃可好?”
肖箬之瞳孔不易察觉的收缩了一下:“这...若王爷现下将妾身扶正,怕是要受到非议...”
薛子煜道:“那就...”
肖箬之本想欲擒故纵一下,却不想薛子煜这么不禁劝,话锋说转就转。
她忙不迭的说:“若是等到一年以后,真的找不到姐姐,王爷再做扶正的打算不迟。”
“是吗?”薛子煜眸色阴晴不定。
肖箬之连忙点头:“妾身也是为了王爷清誉着想,不急的。”
薛子煜听后却连连冷笑,笑得肖箬之有些发毛:“王爷...怎么了?”
薛子煜‘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卯足了劲儿,一巴掌将肖箬之抽翻在地。
“不急?本王看你是急得快上了天了!这凤钗是你该戴的物件吗?”
“你个下贱东西,王妃是你跟了多年的主子,你空口白牙便辱了主子一身的清白,纵使爬上了本王的床榻,你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如今竟还做梦要做王妃?你还真是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肖箬之被打得脸颊发麻,竟不想一时得意忘了形,凤钗忘了摘。
如今实在没其他法子了,只得低低的求饶。
“王爷,王爷您饶了妾身吧,看在妾身侍奉您这么多年的份上...”
哭得梨花带雨。
只是她不说侍奉多年还好,说了,反倒提醒了薛子煜。
薛子煜双眼眯缝,眼角微微抽动:“这么多年,你没少搓磨王妃吧?现如今本王让你也尝尝搓磨的滋味!”
肖箬之匍匐在地上直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呀,将王妃锁进暖娇阁,日日掌嘴!”
两个小厮应声冲进房内,刚要将肖箬之拖走。
不想肖箬之竟一把抱住薛子煜的靴子。
“王爷,王爷您放过妾身,妾身告知您一个秘密,您放过妾身...”
秘密?
薛子煜抬眼,朝着小厮挥了挥手。
“什么秘密?”
肖箬之心底一横,花不染之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番。
薛子煜的脸色也是越听越阴郁。
“她竟敢如此!”
肖箬之正了正身,端跪在地上,一双媚眼巴巴儿的看着薛子煜。
“当时妾身是花府王姨娘托人买下的,怕是王爷若想知道姐姐的去向,就要从花府查起。”
一句话提醒了薛子煜。
他最开始想着花不染与母家本就没有来往,若被山匪所截,花府也不会有什么震动,自是没仔细考量。
如若真如肖箬之所言,那他还真要探一探这花府。
“如若王妃找回也便罢了,若找不回...”
薛子煜伸出手指,恨恨的点了点地上的肖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