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片刻,笑声戛然而止:“没听过,现在世道变了,什么小狗小猫一些贱民,都开始猪鼻子插大葱装大象了,你只不过是一个盐贩子,敢跟我们官服做对,找死么?”
“黄巢黄王以前也是盐贩子。”杨行密冷声道。
只有义军的人,才会称呼黄巢为黄王,田县尉大惊失色:“你是义军反贼?!”
锵!
但见寒芒一闪,田县尉的人头,与身体瞬间分离,咕噜咕噜滚出十多米远。
杨行密手中朴刀滴着血,冷声道:“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
众人皆惊!
当街杀人!当街造反!!
杀伐果断,这胆子也太大了!!
陈浩男暗暗杨行密点赞,这种仗势欺人犹如猪狗的人,死有余辜。
杨行密傲然而立:“各位,此事与大家无关,不必惊慌,刚才这贪官贪墨的东西都拿回去吧!”
小兵惊慌逃跑,边跑边喊:“杨行密造反了!”
“扬州小贩们都起义了!”
“快来人呐,救命!”
小兵这么一喊,本来一起单纯官逼民反的个人杀人行为,变成了集体造反起义,这事情就大了。
一旦引来官军,这一条街的人恐怕都性命难保。
“不能让他跑了!!”
“快!拦住他!!”
杨行密提刀便追!
沿街都是一些老实没读书的平头百姓,哪里知道放跑这官兵的严重后果,全部待在原地,既不敢动,也不敢管。
小兵径直跑过陈浩男身边,陈浩男倏然转身,从腰间掏出点三八左轮手枪,抬手便是一枪!
啪!
一声枪响!小兵后脑勺开花,扑通跪倒栽地,抽搐了几下,死了。
杨行密收起朴刀,嘴角勾起,拱手道:“兄弟,感谢相助,没请教?”
有样学样,陈浩男拱手:“我叫陈浩男。”
“我叫杨行密,庐州人氏。”
陈浩男想了想,实话实说:“兄弟,我香港人。”
“香港?”杨行密一滞,哈哈大笑:“不要紧,四海之内皆兄弟,如今天下大乱,贪官横行,民不聊生,满地猪狗,你既然已犯命案,不如随我投义军如何?”
如此爽快强大的人物,傻子才不跟随,陈浩男谦笑:“倒愿意跟兄弟去投义军,只是怕拖累你。”
杨行密疑惑道:“我看兄弟武艺高强,一招毙命小兵,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功?”
“我那有什么武功,全靠手中武器,这黑家伙叫手枪,它能射出子弹,致人于死地。”陈浩男晃了晃手中点三八,没有隐瞒。
杨行密似懂非懂:“是暗器,对吗?”
“唔,差不多!”
“此地不宜久留,离开这个地方,我俩再畅谈如何?”
“好!”
……
桃花盛开,着枝浪漫。
庐州门头上贴着两张通缉告示,围观百姓指指点点。
“杨行密义军匪首,与一同伙潜入扬州杀害县尉,胆大包天,罪大恶极,现悬赏纹银一千两……”
“这义军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潜入扬州杀人……”
“听说黄巢进逼长安,天下大乱,河东河北义军闹得凶那!”
“哎,只怕我们庐州也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人群中,杨行密、陈浩男对视一眼,赶紧离开了,两人听说这里义军出没,来到庐州地界,决定碰碰运气,一进庐州便看到通辑两人的告示。
两人沿着河道疾走,远离了嘈杂的街区。
“没想到,咱俩人头倒挺值钱的。”陈浩男放慢了脚步,觉得好笑:“那二张画相鬼画符—般,简直是丑化我们,按相寻人真可笑。”
“陈兄,不可大意,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人心不古,不义之人太多,要小心为上。”
“杀了不就好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怕他们不义!”陈浩男怒火中烧,想起那个背叛他的二五仔。
杨行密摇头:“杀人不是目的,正因为天下人不义,才更要行义举,走正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陈浩男心中暗暗思索:“难怪杨行密后来被人称为再世刘玄德,如此品行端正的人,可交!”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再暗暗观察些日子,万一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早走早好。”
他收回思绪,开口问:“杨兄,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我们先盘桓几日,再作打算。”杨行密目光如炬。
“也好!“
河道堤岸突然人声嘈杂!
“江洋大盗来了!”
“救命那!”
“快跑!!”
渔民们慌张地涌上堤口……
杨行密远远望去,码头上还是有一群渔民没来得及跑,被—群手拿横刀,清一色黑色布衣盗匪控制住了。
为首是一个络腮胡子,浓眉虎眼的彪形大汉,挥舞着手中陌刀,声如洪钟:“都给我蹲下,我高季兴规矩是只打劫不杀人,但是如果不配合的话,偶尔也要破一破例!”
“陈兄,等下配合我!”
杨行密抛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腰间抽出朴刀,顺着坡梯径直冲入匪群,一刀砍翻一个盗匪,大声吼道:“官军兄弟们!随我杀死这些匪盗,建立功业!”
好一个虚张声势!
陈浩男瞬间秒懂,站在河堤上招手:“兄弟们,快过来啊!随我杀死这些匪盗!!”
匪盗本就心里处于弱势,一听官军来了,纷纷作鸟兽散,跳上匪船开溜!
高季兴见势不妙,正欲逃跑!
杨行密横加一拦,一记势大力沉地劈砍,直劈高季兴面门!
高季兴慌忙举刀一挡,发出“咣”的一声巨响,电光火石,被震出了数米之外,地面划出两道深深脚痕!
杨行密也被巨大地反弹力,咚咚咚,连退三步才止住脚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