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盘旋一只大鸟,浑身赤黑,拖着长长的尾巴,背部点缀着几根华丽的羽毛。
金艳怔怔出神,嘀咕道:“仙鹤,天呐,我见到传说中的仙鹤了。”
水灵儿纠正道:“不是仙鹤,是凤凰。”
兴奋的抓住金绍仲直摇,头更晕,眼更花。
金绍仲曾在古书上见过,对着两个没世面的丫头淡淡的说道:“玄鸟,四灵山的守护神。”
金艳兴奋的大喊:“对,是玄鸟,原来四灵山的传说是真的,我们金氏真是玄素后裔。”
又抓住水灵儿的胳膊,兴奋的手舞足蹈:“玄鸟代表祥瑞,我们要发财了。”
立即冲着金绍仲伸手:“玉佩给我。”
金绍仲摊开手掌,又收了回去:“好像不是你们救了我?”
金艳僵在原地,这货不傻啊。
眼珠子一转,清了清嗓子:“玉佩是作为你获救的报酬,你被玄鸟所救,所以见者有份,卖了钱咱们三个均分。”
能有三千多万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不能卖,爷爷说……玉佩是给未来媳妇的……见面礼。”
一亿见面礼,有点重啊!
金绍仲又问道:“谁要?”
似乎在问你俩谁给我当媳妇?
两女互相打量,没想到是这样的剧情。
良久水灵儿开口:“我能看看玉佩吗?”
父亲酷爱玉器收藏,从小耳闻目染,多少有些鉴别能力。
一句话将金艳拉回现实,整的这么热闹,别是个赝品,钱没分到,还成了死瘸子的媳妇,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对,给灵儿看看。”
水灵儿反复观看,闻了闻,还咬了一口。
一脸失望,冲着金艳摇了摇头。
金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气急败坏的大骂:“死瘸子,从哪儿淘来的假货,还想骗老娘的身子,太可恶了。”
金绍仲一言不发,费劲的爬了起来,要回玉佩,转身离开。
“艳姐,我的意思是我看不出来,需要找专家鉴定。”
金艳重燃希望,立即追了上去。
在两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家。
金家寨不足百户,依托平顺的山坡错落分布,金绍仲的家位于西南高坡,背山临水,风水宝地。
竹篱笆已经残破,三间土石结构的老房子,门窗破旧不堪,外加一个低矮的四处漏风的厨房。
老头子嗜酒如命,乐善好施,遇上困难人家还倒贴,日子每况愈下。
可谓是家徒四壁,贼来了都伤心。
堂屋里堆满了草药,几乎没处下脚。
水灵儿嫌弃的问道:“这地方法能住人?”
金艳解释了一句:“山里人,都这样。”
水灵儿欲言又止,心里嘀咕:‘你家可不这样。’
金绍仲缓了口气:“谢谢,没啥招待的,回吧。”
水灵儿一咬牙:“玉佩给我,如果是真的,我就……嫁给你。”
一向颜控的水灵儿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做出这个荒唐的决定。
因为昨晚的意外相救,还是为了父亲摆脱困境?
若是嫁给这个丑八怪,在亲朋好友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可心里莫名的欢喜,丑陋的外表都阻挡不了,似乎源于灵魂,跨越无相。
金艳大声反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陈述利弊。
最后总结:“驴蛋,你生活无法自理,饭都不会做,卖了玉佩我们三个家庭都能幸福,何乐而不为?”
金绍仲将玉佩递给水灵儿:“不能平分。”
“你想要多少?你个废……你别太贪心,你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金艳就差没说废物吃饱穿暖就行了,再多钱也用不上。
就算娶了个媳妇,有本事吃吗?
金绍仲平淡的说道:“一千万就行了。”
金艳大喜过望,心说傻子就是傻子,嘴上讨好道:“仲哥义气,下午我去镇上给你买点日用品。”
说完拉着水灵儿离开,屋里闷热,还混着中药味,快顶不住了。
金绍仲饿的前胸贴后背,烧了开水,泡了碗方便面。
老头子走后,小卖部的泡面都快断货了。
风卷残云,依然意犹未尽,又拆开了一袋。
‘砰’一声巨响,破旧的大门轰然倒塌。
“死瘸子,给老子死出来。”
黑脸壮汉,趾高气扬,抱着膀子站在院中,身后还有几个村民。
见到金绍仲扶着门框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最后警告,限你天黑之前搬走,否则别怪我手黑。”
金维吉下葬第二天老村长就找上了门,金维吉并非金家寨原住民,宅基地产权归属集体所有。
因为修高速,拆迁安置费有三十多万,金维吉一走,村民们纷纷眼红,一致认为不能便宜了傻子。
金绍仲记事起就住在这里,虽然破败,也充满温馨,只有这里还有爷爷的影子。
村长跑了几趟,根本说不动倔驴。
村里其他几户早都签了协议,高书记都发了火,无奈才让儿子狗剩带人找上了门。
狗剩三十出头,活像个黑鱼精转世。
一贯嚣张跋扈,凶名在外,村里一霸,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
金绍仲心里惧怕,做出了让步:“百天,不然爷爷回来找不到家。”
狗剩怒不可遏,揪住金绍仲的衣领:“说天黑就天黑,少他妈跟老子讨价还价。”
耽误了工期,自家老头子要倒霉。
金绍仲任由拉扯,目光坚定:“有本事就把我埋了。”
狗剩粗暴的将金绍仲推倒:“你以为我不敢,你这个废物死了倒清净。”
村里的爷爷辈金维顺于心不忍,劝道:“驴蛋你先把协议签了,让村长和项目部协调一下,等你爷爷百天以后再搬。”
狗剩碎着嘴,将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