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钱的烦恼啊!天天不是吃鲍鱼就是燕窝,这些鲍参翅肚,我吃得烦死了。真想要像你们这样,每天吃点寻常的小猪肉过日子。唉,这么大的螃蟹,我都吃腻了。真羡慕你们这些暗卫,每天不用为了吃什么烦恼,左右都是那些菜,昂十一?”
饭桌上,陆鹤优雅地拆着一只螃蟹,忍不住跟一旁正在翻白眼的十一感慨。
“阿姐,陆家有钱还是你们云家有钱?”南绛哭得鼻子囔囔的,说话都带着一股闷闷的劲儿。
现在有的吃,暂时先不想那些烦心事儿了。
只是云姒都没有开口呢,陆鹤着急地说了:“我们陆家,确实是万顷良田,千亩屋地。亭台楼阁,金碧辉煌。酒池肉林,美不胜收啊。真所谓食客三千,仆人五百,熊掌做早餐,豹胎当宵夜。师父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儿子多,再有钱有势,平分一下就都没有了,不好跟我们陆家比较的。”
云姒想要说她那几个哥哥都是凭本事吃饭的。
根本就看不上那点子家业。
可是看陆鹤吹得起劲儿,就没有开口。
倒是南绛,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听他吹吧,陆鹤做大夫的,他弟弟继承家业,做皇商,以后你们陆家跟你也没有关系。”十一把鲍鱼塞在了嘴里,还不拆台。
这个时候,又上来一笼。
陆鹤积极地递给云姒一只剥好了的虾:“吃,师父!”
云姒看着陆鹤这豪迈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声:“谢谢昂。”
“客气死了。”陆鹤拆好了螃蟹,问空青:“你怎么就只顾着自己吃,你给我师父剥虾啊。她又不能吃螃蟹,我今天带了很多过来呢。”
空青甚至伸过碗去接过了云姒拆好的螃蟹:“主子自己会剥的!”她还没吃过蟹呢!
陆鹤跟十一感慨:“真是烦死了,我说我不要我弟养我,我弟非要养我,还说养我一辈子。唉,这些东西我从小就吃腻了,无所谓了,这日子,就这么过吧。十一我真羡慕你,不用接受这些。”
十一已经吃不下去的。
他现在想要抽陆鹤!
陆鹤懵然不知。
云姒想要提醒,可惜隔了一个桌子,有心无力,只能暗示:“你说的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哪个人会过这种日子啊,你说是不是,十一?我都吃腻了,这些在我们陆家,脸大的不值钱的小鲍鱼。”
陆鹤今天嘚瑟疯了,故意刺激着十一。
说完还要催促十一:“吃啊十一。唉,我也就只配过这种日子了。”
十一忍不住了,起身:“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陆鹤:“别走啊,等会儿还有好多没上来呢。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做白日梦你都没有素材。你想你晚上做梦,梦吃的,你见都没有见过,你怎么梦?你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真是讨打欠揍的要命啊!
十一的拳头捏得嘎嘎作响,转头叫云姒:“管管他啦!”
云姒不太理解这两个人是有什么仇。
就朝着陆鹤看了一眼:“差不多得了。”
陆鹤点点头,只跟十一道:“以后出门行走,你要记得一件事。”
十一还是舍不得这些吃的,厚着脸皮坐了下来。
他确实是没有吃过这些好东西。
“记得什么?”揣了两只螃蟹在怀里。
陆鹤:“琵琶虾煮熟了之后是紫色的。”
十一眼睛一亮:“为什么要记得这些?虾蟹煮熟了不都变成红色的吗?”
陆鹤低头笑,没有再开口了。
云姒头疼地看着十一:“他在笑话你。说是没吃过,知道个颜色就行了。”
眼看着十一要揍人,云姒啧声:“陆鹤你今天是怎么了?”
陆鹤在凳子上屁颠屁颠的:“师父,霍影怕是要醒来了,我挺开心的。今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顺路去看了一眼霍影,我看见他手动了一下!”
云姒眼底一喜。
她现在怀孕了,不方便给霍影施针。
所以施针的工作都交给了陆鹤。
成了植物人,在西医上是有些难恢复的。
不过有老祖宗传下来的针灸术,三天一次行针,刺激着穴位,就有希望醒来。
“情况比我预计的好,现在手指就能动了,我再换换治疗办法,说不定……再过三四个月,就能醒来!”
陆鹤:“太好了!”
十一:“那真是挺好的。”收拾陆鹤指日可待!
今日是难得的悠哉悠哉。
霍慎之带着云江澈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云姒躺在摇椅上,身上盖了个毯子,说是要补补钙,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晒太阳。
南绛跟空青坐在她身后的石凳子上,写写画画。
陆鹤叫了十一把霍影搬到了院子里,放在花圃边上晒晒。
顺手还指挥了白泽,打着一把伞给霍影的脑袋遮着太阳。
转身就要十一把衣服脱了,用十一练习一下扎针。
十一哼哼唧唧的,最后还是答应了。
霍慎之目光一转,看向了云姒。
云姒就躺在那里,闭着眼晒太阳。
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在阳光下面,似乎在发光。
他戎马一生,见惯了流血牺牲,见惯了心机算计。
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从未见到过。
在他现在仅有的记忆里,是没有的。
平白的,让他心中安宁。
多年以后,这个的画面,在他记忆之中,依旧鲜活,他的云姒,依旧明艳发光。
“主子,九爷来了!”空青眼尖,第一个看见了。
南绛也随之看过去,见到还有云江澈,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不自然起来。
云姒起身,看了一眼霍慎之,便朝着云江澈道:“五哥,你们怎么来了?”
“发生那样大的事情,你都没有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