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的烟消云散,一直是萧子翼心里面的一根刺。
这么长时间,就算是“云姒”还活着,也没有几个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些事情,说起这个名字。
可是云姒不但敢说,居然还笑话?
她有什么资格!
“我对她情深一片!”
云姒:“我不信,除非你死给我看。”
萧子翼不是没有死过,他不想跟云姒提这一茬,只开口:“你如今一败涂地,就算是出去,也要隐姓埋名……”
都到了这个时候,萧子翼这个混账东西还想给她洗脑呢?
“我在男人身上输了就是输了,我输得起,我认。我起码大大方方的拿起来过,如今我也愿意放下。我不像你,输不起,还不敢认,转头还要让别人为你的懦弱买单。我当初费尽心思救你一命,你还在我身上塞那种符咒,你这吃相可真够难看的。”
云姒蒙着面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跟萧子翼说最后一句:“对了,记不住的话,拿纸写下来,贴在你床头:你最爱的人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把话说清楚,而是直接选择了躲避,她难保走不上这条路。她是你害死的!”
给她洗脑啊,洗呗,看谁更毒。
云姒这些话字字诛心,萧子翼双目赤红。
“大人,怎么办?”
亲随还拿了提神醒脑的药油给萧子翼闻一闻,萧子翼却没有半点改变,依旧是动弹不了。
“她走不了的,喝的那碗汤药里面,我加了别的东西,你快去,别最后让她落在别人的手里……”
云姒,这次把你活抓回来之后,我不会再随随便便的放过你。
府邸的地牢,会永远为你准备着,我要把你给囚禁起来,等你听话了,乖了为止。
“去!”
亲随立即起身:“是!”
天色茫茫,云姒才上了马车不久,就觉得不对劲。
几乎是敏锐的想到了那一碗汤药……是吃多了,还是那个药里面有别的东西?
她赶紧掀开马车帘,便看见马车调转,这是要往回走?
“姑娘,对不住了,你这样大胆的,我们还是第一次见,你回不去的!”
马车的车夫,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直接带着云姒在夜色之中穿梭。
帝都城大,大理寺卿的府邸,距离云家府邸,便是坐马车,也要走两刻钟的时间。
云姒眼瞧着马夫阳奉阴违,不免的便笑了一声。
他们是不是以为,换了一身衣服,那麻药就不能随身带了。
云姒也不着急,耐着头晕,坐在马车里面,不紧不慢的调出了麻醉针:“你家大人可真是个小孩子的脑子,都已经把话跟他说明白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做事做人。既然如此,对待不守信用的人,我也不能松手。”
马车车夫转头,就看见了云姒抬起双眸看向了自己。
还没有等到他开口相劝,身子已经动弹不得了。
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衣服都换过了,而且这一身衣服,他们是特地找的,没有暗包的。
“你……逃不掉!”
僵绳从马车车夫的手上松开,他重重的摔了下去。
云姒直觉浑身筋疲力竭,连喘口气都开始困难。
而这时,随后的那些人马,也很快追了上来。
马儿飞奔,打眼看去,很快就又要到大理寺卿府邸了。
都逃出来了,难道又要折回去。
这岂不是笑话?
可是那感觉一上来,云姒吃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而她的马车,穿梭在无人的街巷,就在快要到了的时候,马车顶棚忽然传来“轰隆”的一声。
是有什么东西,跳下来了。
云姒看的不清楚,就觉得烦的要死。
因为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什么药,在她体内发作。
又是“啪”的一声。
云姒昏迷之前,就在马车快要停到大理寺卿府邸跟前,她只能看到一个黑影落在了马车上。
“驾!”
少年手持僵绳狠狠一甩,一声怒喝,伴随着无穷无尽的压迫,马儿的眼眸忽然一震,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原本要停下,都飞一样的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
追在后面的那些人,完全没看清方才落下来的是什么,就是一个虚影。
这会儿听见声音,才知道那是个人,而且还快成这样。
他们的马儿只听从自己人的号令,这会儿居然让人带走了,那是个什么人啊!
“快去秉告大人,那个姑娘还有同伙儿!”
萧子翼是听见马儿的声音,被人搀扶着出来的。
他身上的药性还没有退完,这会儿整个身子都在发麻,走起路都是僵硬的。
且出来的时候,是亲眼看着那马儿飞奔而去的,跟一只离弦的箭一样,便是从前在他们手上都没有跑的那么快过。
“一群废物,到了家门口了,还能让人给跑掉,把你们给养肥了,遇到事儿,是半点能耐都没有啊!”萧子翼声音大了起来。
“还不赶紧滚去抓,如果抓不到活的,或者落在了别人的手里,你们就自己买好棺材吧!”
“大人莫要着急,那姑娘跑不远的。如今天色昏暗,诺大的帝都,她走的又是反方向。西边可都是荒芜的林子,专门买死尸扔死人的地方,大晚上的,进去了之后难走出来。”
亲随说着,快速给萧子翼准备了马匹。
今夜,他势必要抓到云姒!
等到那药性发作,让别人给她捡了去,那就功亏一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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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云蔽月的夜里,呼啸的风声,如同畜生一样兴奋嚎叫。
脸上十分狼狈的少年,满眼的稳沉,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眼底多了一份担忧:“驾!”
他声音一起,马儿跑的更快,直冲进林子里。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他松开了马缰绳,进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