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听着,忽然觉得庆幸。
她手中没有绝对的强权实权,明帝也不可能为了一味药帮东陵的忙,西洲的实力达不到抬平一个国家军队跟内政耳朵地步。
若是她贸然去求东陵国宝,下场,只可能跟大魏那边一样,浪费时间,无功而返。
因为权利只跟权利对话。
九爷的确帮大忙了。
权利,至高无上,这话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东陵公主说完,忍不住感慨:“我听说六小姐死而复生了,很是神奇。我这一趟来,还想要看看那六小姐是何方神圣。我听父皇秘密跟我讲,九爷在四海列国都有势力,唯独势力不入西洲国土半步,便是大周的人,也不进西洲,那是明帝跟云家的人要求,也是九爷做的承诺。我父皇叫我到大周,记得跟六小姐相处好。可见,九爷挚爱六小姐,我一定要去看看那是什么样的女子!”
一番话,叫云姒忍不住想起九爷毒发,将自己认成了六小姐,义无反顾地下来救她。
的确是爱的。
不然怎么可能不顾自己性命,便是在水中,都先将她,不,现将“六小姐”托起来。
事后,更是小心呵护。
云姒沉默了下来。
因为好几次蹭了六小姐的光,她死里逃生了,可她却喜欢上了人家的夫婿。
这个认知,让云姒从心里堵得慌,变得挣扎难受起来。
——云姒啊云姒,你不把马上跟九爷划清界限的话,是会酿成大祸的,回去之后,最快时间得到最后的药,马上离开大周。
“对了!”
东陵公主这时候忽然一惊一乍,闭上嘴,看向了一旁的云姒:“这事儿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不要跟别人说啊!”
云姒:“……”
药液输完之后,云姒嘱咐:“公主还是不能剧烈活动,你且在这里躺着,我让霍影去准备马车。”
说罢,云姒转身,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忘将男装的外袍脱给公主:“你衣服坏了,好好穿上。这里比不得东陵,礼法更森严一些。”
东陵公主接过衣服,穿上之后,忍不住的脸红。
这个哥哥,真体贴细致……
云姒对东陵公主的那点小心思丝毫不知。
收拾好了出去之后,吩咐了人准备马车,这才想着去找九爷。
他这次杀到她面前,毒性肯定是发作过的。
不然的话,不会那样温和的对自己。
但是看腰侧跟小腹,着实让她有些不解。
她要问清楚。
与此同时,霍慎之已然控制着局面,将百姓安置妥当周全。
霍影就在不远处,听了身边人来禀告,便上前:“主子,东陵公主中了蛇毒,锦弗公主已经医治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会儿,锦弗公主再寻主子,说是有事想要问,主子可要过去?”
霍慎之眼前是一根黑色的缎带,银白的头发被斗篷遮挡,越发难以看清神情。
霍影知道,他没有应,便是不去。
“主子为了救锦弗公主,吃了韩大夫给的药以毒克毒,过几日,怕是会有意想不到的药性发作。其实……王妃已经故去多年,现在又多了一个假的,知道的事情那样多,她背后的人,又那么沉得住气,迟迟不露面,或许……是有心人为之,让主子以为王妃还活着。”
霍慎之侧首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容地碰了碰遮掩双眼的缎带,淡声问:“你想说什么?”
霍影顿了顿:“王妃已经去了多年,主子何必执着。若是喜欢锦弗公主,其实也无不可,人总不能守着一座坟过一辈子。主子,是时候出来了。属下看得出来,主子愿意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去救锦弗公主,也愿意接触她,必然是动了心的。”
他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说,可还是不得不开口:“主子说锦弗公主是王妃,她身上,可有证明?”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便知道答案了。
“主子,锦弗是锦弗,王妃是王妃,若是主子喜欢锦弗,却把锦弗当成了王妃的代替品,那会伤了女儿家的心。主子身在局中,属下只想要看主子一切都好。锦弗……也未尝不可。”
换了旁人,早就开始质疑这份感情是不是不坚定。
可霍慎之没有,他认定了锦弗是云姒。
他所做的那一切,在别人的眼里,都像是在为自己移情别恋找个过得去的借口跟台阶。
可唯有他自己知道,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亦未曾质疑自己对云姒的情爱。
哪怕谁也不理解。
哪怕,任谁都觉得,他是移情别恋!
可是图腾也验过了,剖腹的疤也看过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路可走?
霍影窥不清自己主子的心意,也没有人能窥得清楚先帝耗尽心血栽培出来的人。
“主子,方才京城内来信,说是西洲首辅大人,跟五公子到了,想要见一见六小姐,属下……这就去准备。”
他退下后,先准备了回城之事,才找到了“锦弗”。
云姒看着霍影的笑,总觉得有些怪异,但犹豫了一下,只问:“九爷呢?”
“这次的百姓死伤无数,他们需要一个安定他们心神的力量。东陵的细作是有些本事的,主子不在京城的这五年,大周……有人通敌卖国,主子需要主持大局。”
云姒迟疑了一瞬:“他看不见。”
“自然是有人在主子身边,做他的眼,他的耳,便是不可见,亦能手眼通天。这些天,主子手里的人,不是白养的。”
霍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有一事想要同公主说说,公主请坐。那马车还没有准备好,不急着走。”
现在东陵公主没有什么问题,云姒沉吟了一瞬,还是坐下了。
只是没想到,那水才端到嘴边,就听见霍影一句:“公主可是喜欢我家主子?”
“噗——!”
云姒弄得狼狈,咳嗽不断。
她可是才想着要跟九爷划清界限,毕竟这么放任下去,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