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在淡青色的夜空中漂浮,远近的房舍屋瓦上洒落一层如霜似雪的月光,一声突兀的喊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东西还我!”
少年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老妪,喉咙发出阵阵低吼。
老妪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戏谑的说道:“呦呦呦,怎么小狗崽子还想来打我不成?”
这个举动好像是触碰到少年的逆鳞一般,他猛从地上爬起来,想从老妪手中抢走那玉佩。
但很显然没有成功,他还没走到老妪的去面前,就被身后的高大男人踹倒在地上。
老妪看着面前吃瘪的少年,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玉佩。
“小兔崽子,那么珍视那贱人留下来的东西啊,这么些年我竟然都没有发现。呵呵,但是你要记住,这里是萧家,在这里你一个姓林的孽种连狗都不如!“
说罢,老妪猛地把手中的玉佩砸在地上。
砰!玉佩应声碎裂。
“啊,我要弄死你。”
林姓少年用尽全身力量,从宋虎手里挣脱,想要一拳砸在身前的恶毒妇人身上。
不料落了个空,就在他想继续拼命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够了,林玄一。在这里发什么疯,还不赶快滚回你屋子里去,别在这里丢人了。”
随着这充满威严的话音落下,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这个小院子。
他有意无意地护在这个少年的身前,眼神中充满着严肃。
但好像在这老妪面前也不是很受用,老妪还是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想要退开的意思。
“呦,是老爷来了啊。您快瞧一瞧,这小兔崽子想打我呢,真是快给我吓死了。”
名叫李兰的老妪,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捂着胸口。
“行了,我知道了,我自会管教,你们赶紧出去吧,别在这碍眼了。”
李兰见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仍旧喋喋不休。
“老爷啊,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顽劣得很,我今天就是想替他死了的娘管教管教他罢了,您瞧瞧,他还想跟我拼命。”
“狗妇人,我要你死。”少年嘶吼着。
“闭嘴,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还不赶紧滚回去关禁闭,一周不准离开这间屋子,快滚。”
这位老爷狠狠的踹着这少年,将他往前面一个破旧小屋里面赶。
少年狠狠的咬着牙,嘴角流出血水。
他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到老妪面前就捡起破碎的玉佩。
血红的眼盯着老妪,终究还是忍气吞声的走了回去。
“呸,孬种。”李兰一口痰吐在少年的身上。
“行了,李妈你也真是的,小玄不用你操心的,明年就把他送去寄宿了。”
“哎呦,老爷,您这说的什么话,为您分忧解难也是我们的责任啊。虽说小玄不姓萧,但既然在我们萧家长大,那就还是要有我们萧家子弟的样子的。”
林凡看了看面前的老妪,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叹了叹气,走出这个与萧家整体画风极其不符的小破院子,
看着林凡离开的背影,老妪笑着嘀咕道:“不过就是个萧家赘婿,还真以为自己是老爷了,呵呵。”
林玄一走回自己的小屋子,狠狠的拍打着地面,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他无助的痛苦着,再怎么坚强,再怎么早熟,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啊。
这枚玉佩是他母亲临走时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是他这几年生活下去的信仰。
每当在这里受到欺负,他晚上都会拿出这玉佩,攥在手心,贴在胸口,想以此感受到母亲留在上面的余温。
可是就连这一个小小的玉佩,都不能在这萧家留存下来,被那毒妇无情地砸碎。
想到这,他握紧手里的碎片,血液从手中流下来,他似乎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手越握越紧。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一定要离开这萧家,到一个开满母亲喜欢的向日葵的地方生活下去,不求富贵。像母亲临走时说的那样,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他也恨着那个男人,连着他母亲那一份。
他有时也觉得好笑,林凡那所谓的萧家老爷,不过是在萧家也就是一个地位比较低的仆人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就是一个小小的赘婿而已。
他不怪林凡当年没有带自己过上好日子,但是林凡他为什么要背弃誓言,明明当年是他求着要和母亲在一起的,为什么到那时候还是选择和萧家那个女人在一起。
就是为了享受萧家的荣华富贵吗?他没办法理解,当初是多么恩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到最后会闹到那般田地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听母亲说的。母亲不怪他,说他是有苦衷的,可是他娘俩生活的好好的,母亲还是要去萧家找他,最后落到这个下场。
少年终究还是少年,他无助的留下眼泪,整个人无助的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呜咽着,把玉佩握在手中,思念着母亲。
林凡在房间门口默默的看着那林玄一,到最后也没有推门进去。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少年,这是他与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当年他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现如今又哪有脸再去假惺惺地关心那孩子。
他默默的退走,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这孩子送到学院去,这样他才能快乐的生活下去,再怎么说至少也比在这里强万倍。
林凡走回自己富丽堂皇的院子,与林玄一所处的院子一对比,简直就是两个维度的世界。
在一个大院里,同时出现富人区与穷人区两个天差地别的地方,好似林玄一的院子是刻意安排的 一样。
他走到这金丝檀木所做成的门前,深吸口气,露出笑容推开了房门。
“娘子,我回来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来:“怎么那么晚,我听李婶说,你又去找那小杂种了?”
“哎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