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蓝承单手抱住花月朗,腾出一只手开门,先找衣服给人换上塞进被子里面,又转身出去找退烧药烧热水。
“来,先把药给吃了,发发汗,一会我给你解释。”乔蓝承端水喂药,口袋里面还塞着巧克力。
花月朗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敛下神情,明晃晃不想喝药,又碍于面子不开口。
乔蓝承一眼看清他在想什么,放下东西跪在床边,另一只手摸着脑袋,“把药吃了好不好,这样你才能退烧,吃完药你想干什么我陪着你。”
花月朗听完闷不吭声,最后还是拿过药吞下去,吃完嘴中顺进巧克力,甜滋滋,入口即化。
他亮着眼,希冀地看向乔蓝承,又转眼看向衣柜。
“你想穿女装?”
花月朗轻微点头,幅度很小,微不可察。
乔蓝承看向窗外,走到衣柜前挑选出一条女性真丝睡衣放到花月朗身前,转过身给予他一些私人空间。
换好衣服后,花月朗轻声呼喊一声,顶着乔蓝承的目光拍了拍床边。
等乔蓝承脱掉衣服上去,花月朗窝进他的胸膛中,蹭了好几下开口,“你真是的因为打赌才追的我吗?”
“我的小祖宗,你还真信谢三少说的话啊,之前我看他伤害你,把他关起来打了一顿,他到现在还记恨我,现在巴不得我过得不好,你还信他啊。”
乔蓝承差点给他跪下,伸出手抬起他的小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天地良心,我乔蓝承可是真心喜欢花月朗,超喜欢,很喜欢。”
花月朗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坐起给乔蓝承看,“那这样你还喜欢吗?是不是很恶心,我也感觉自己很恶心。”
乔蓝承心里面隐隐约约猜测到什么,花月朗这次伤心落魄,甚至到相信谢三少那无厘头的话语,大概率是今天有人对他说了些什么,还是不好的话语。
【我马上去调查,不用你说。】花兔明白过来,抓紧时间去查花月朗这几天去见什么,干了什么事情。
捧着脸改为牵着花月朗的手,“你这样我也喜欢,我没有感到过厌恶,既然喜欢,那就是喜欢你的全部。我要是不喜欢你,要是感到恶心,我就不会百般调戏你,也不会在直播间疯狂刷钱。这些只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你穿女装的样子。”
乔蓝承拉着花月朗的手放到胸前,让他感受自己狂热的心跳,“听见没,它在为你跳动,它在说喜欢你。”
眼睛对上他炽热的眸子,一瞬间心底所有不安被抚平,花月朗回握,“你一靠近我,我就会感觉到心安,我感觉到我应该是喜欢你的。可是,他们都说我恶心,还想把我当作利益卖掉。”
花月朗还是趴在乔蓝承怀中,剧烈的跳动让乔蓝承感觉到他在说真话,他那句喜欢是真的。
“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我会保护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背后,我永远都会保护你,不会食言。”
花月朗信他,从心底里面信他,他不再不安,这句话给他勇气,他抱住乔蓝承,下巴抵在肩膀上,不争气地哭出声,“谢谢你,谢谢你。”
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在外人面前不轻易掉眼泪 的花月朗趴在乔蓝承肩膀上痛哭,仿佛要把之前那十几年的痛苦一并哭出声来。
从他十三岁开始,他的人生变为黑暗,没有疼爱的父母,只有无数的辱骂和恶心,他不再懦弱,用暴力,脏话伪装自己,试图用这种方式击退他们。
十五岁,他开始直播,满足见不得光的爱好,在那里,他收获满足,收获喜悦,不必再伪装,
可好景不长,李美玉发现这件事。所有东西被砸得稀巴烂,衣服剪碎当成垃圾扔了出去。
在那天晚上,他被关进木屋里面一晚上,不给水不给吃,直到他肯屈服。
再后来,他上了大学,搬了出去,父母不再管他,他才能有一丝空间。
这次回家,心底那些恐惧又被激发出来,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只不过是偷了几年快乐的人生罢了,他还是在黑暗里面徘徊。
可这次不一样了,有人拉了他一把,有人告诉他,他不恶心,他很好,很喜欢他。
花月朗还在哭,哭到哽咽,哭到呼吸不畅。
乔蓝承赶紧把他抱在怀中,捂住嘴,“乖,用鼻子呼吸,慢点,慢慢呼吸,对。”
渐渐,花月朗呼吸平复下来,靠在乔蓝承身上。
经过这一闹腾,花月朗身上出了不少汗。
乔蓝承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开玩笑道,“不知道这哭出来、闹腾出来的汗管不管用。”
“应该管用。”
哭过的声音略微沙哑,睫毛上带着泪珠,随着上下扑闪淹没在睫毛中,眼眶周围很红,为避免明天早上红肿,乔蓝承下床准备去拿冰块敷一下。
他刚准备起身,腰部环上一双手,紧接着贴上身躯,“不要走。”
刚哭过,声音软乎,此时又带着委屈和不安,别提有多撩人。
乔蓝承抱住他试图跟他商量,“我去拿个冰块,不然你这眼睛明天会很肿。”
“不要,不要离开。”花月朗摇摇头,头发在乔蓝承背上来回扫过。
乔蓝承叹了口气,无奈转身,一个用力把人从床上抱起,随手捞过外套披在他身上,“走,抱着你一起去,真是怕了你了。”
冰敷过程中,花月朗感受到冰,一直往后撤,无奈乔蓝承只能一只手把人死死禁锢在怀中,另一只手拿着冰袋冷敷。
“凉,拿开。”
锢住身体,两双手又不安分,来回扒拉冰袋。乔蓝承只有两双手,只能来回躲着趁着空隙敷一会。
“你帅脸要是不想要可以不用冰敷,到时候你肿着一双眼去学校,谁都知道我们学校校霸竟是个哭包,你的威严……”乔蓝承话没说话,适当留空间,不动作看他反应。
最后花月朗别别扭扭拉过冰袋摁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