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珀斯此人,头顶一个姐姐,是未来的厄坦国女王,下面一个弟弟,才刚学会走路。
他夹在中间,对王位毫无想法,每天就是满修真界吃喝玩乐乐乐乐。
他的姐姐不想看到自己弟弟变成一个废物。
于是她向国王请旨,指派乌珀斯领些人去内八荒,与某些宗门交流友好合作的各项事宜。
奈何乌珀斯被宠废了,智商少得可怜,情商基本没有,出门在外全靠内臣打点。
而他作为二皇子,兼吉祥物,只需要向合作方传达大家已经商量好的规划。
为了避免他在无意中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国王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阿帕尔指派为商队首领,拜托他照顾好自己的傻儿子。
可阿帕尔才一会儿没看住,他们家二皇子就惹出了麻烦。
他顾不上擦掉额头的冷汗,附在乌珀斯耳边,用本国语言说:“左边那位是蓬莱宫的少宫主,江敛。”
“要想跟蓬莱达成合作,就绝对不能惹他。”
“站在江敛旁边的那位是逐月宫宫主的关门弟子,宁如许,他擅长制毒炼药,让他不快的话,就会被……”
阿帕尔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用眼神示意乌珀斯说些什么缓解现场的诡异气氛。
求生欲的驱使下,乌珀斯难得机灵了一回,“是修念合欢卜命术的两位仙君哇!好巧,瓦们又见面了!”
末了他还不忘拍马屁:“内八荒的银,实力高强!”
听过乌珀斯的话,一众宾客都松了口气。
合欢宫的确不止有独特的双修之法,还有一些不外传的幻术和占星术。
虽然不知道乌珀斯所言是否属实,但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
否则的话……
有人偷偷觑了眼笑意不达眼底的蓬莱宫宫主薛竹卿,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这场乌龙很快就被揭过。
众人有说有笑,该敬酒的敬酒,该谈生意的谈生意,没有一人胆敢议论江敛。
等薛竹卿身边的人都散了些,江敛这才走近她,行礼问好:“母亲。”
薛竹卿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近自己。
江敛顺从地坐在她手边,听到母亲询问自己的近况,他避开玄清宗的事,将近来遇到的一些趣事说了出去。
这并非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与母亲见面。
先前他便暗示过薛竹卿,神界有人想要给蓬莱找不自在。
但当时薛竹卿的表现很奇怪。
她的反应过于平淡了些,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一样。
可每当江敛想要往下试探的时候,她又会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江敛不傻,他明白,母亲不仅瞒了他事情,还不想让他插手其中。
就与先前父亲的态度一样。
但事关蓬莱和江家,无论如何他都说服不了自己不去在意。
江问洲他们二人不让他查,那他就偷偷的,不让他们发现就是。
看着向母亲敬酒的陌生宾客,江敛忽然问道:“欢意去哪儿了?”
薛竹卿放下酒杯,道:“小丫头闻不得酒气,跑出去玩了。”
“安心,我派了人跟着她,不会有事。”
江敛垂下眼说了声好,与她一起应付着往来的宾客。
厄坦国的商队首领阿帕尔擦掉额头冷汗,面上堆起笑。
他重新走到薛竹卿身前,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后者对于两方合作的态度。
薛竹卿暗中观察过江敛的神色。
他似乎并没有为刚才那场乌龙感到不快,现在的他甚至还能平心静气地与双颊微红的乌珀斯交流。
薛竹卿有些意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家皎皎从小就异常乖巧,惹人怜爱。
就算中间走过一段岔路,但那颗纯良热忱的赤子之心从未变过。
薛竹卿眼中含笑,再看向厄坦国的使者时,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但她没有立即对阿帕尔的合作请求给出答复,只说之后再议。
待夜宴结束,薛竹卿吩咐近侍替自己送客,而她则是带着江敛来到了后殿。
后殿本就设有隔音阵法,所以她开门见山道:“你一直推拒我和你父亲给你安排的婚事,是因为喜欢男子?”
江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缓过来后,他满头黑线道:“母亲为何会如此想?”
薛竹卿并没有避讳,直接道:“我安排在你身边的风晴、雪棠和花映月这三位内侍主管。”
“她们的职责本就不只是替你打理玉霄殿的各项事宜。”
“这三人都是我精心挑选过的神族后裔,如果你想,她们会教你一些事情。”
江敛眉心轻拢,还未开口,就听薛竹卿不紧不慢道:“我原以为你会明白。”
“可比起小姑娘,你似乎与男子走得更近一些。”
江敛深吸口气,无奈道:“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无论对象是男是女,结果都一样。”
重来一世,他只想保护好江家和蓬莱,保护好师父,扭转某些人的结局。
其余的他从未想过,也不想去想。
顿了下,他接着道:“何况父亲从未做过的事,我也不会沾染半分。”
短暂的无言后,薛竹卿轻笑出声:“你啊,跟你爹一个样子,脾气倔的要死。”
“不过……”她眸光温软,笑道:“这倒不是坏事。”
她阖上眼,朝江敛挥了挥手:“方才你不是要找欢意吗?她这会儿估计还在静海那边,你去吧。”
江敛对她行过拜别礼。
临走前,他道:“就在昨夜,我与宁如许意外撞见厄坦国二皇子与啸月宗的人交谈。”
“他们商议着要在厄坦国的货物里加入啸月宗制造的一些机巧造物。”
薛竹卿倚在贵妃榻上,回他:“此事我会派人留意。”
江敛不再言语,转身出了长秋殿。
这一次,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