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许是两人相识不易,连老天都赏了脸,叫这一日的天气都格外和煦,虽还是夏季却并不闷热。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一日的贵女们也同样因此聚在了浅滩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给公主、御王妃请安。”众人纷纷上前行礼,面上恭敬,心里却翻来覆去将两人骂了个遍,好端端和姐妹们出门也能遇上这两尊煞神,早知出门前去卜一卦了,当真霉气。
但眼前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也同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耐烦,这么多人聊八卦还得小声聊,真烦,早知道还不如在府里聊。
于是两人敷衍的让众人起身,没一会儿便溜去了人少的地方坐着,好在这些人倒也有些自知之明,见状也都没过来,两人也才终于好好坐下来聊了起来。
“哎,我总见你带着这个侍卫,他很厉害吗?”钟离希音看着不远处的叙白道。
顾唯儿闻言径直将手里刚捻起的糕点放下便骄傲道:“那当然。”
钟离希音无语的看了身边人一眼,伸手便将那人放下的糕点拿起塞在那人嘴里道:“人家武功高,你骄傲什么。”
艰难将糕点咽下后顾唯儿才拍着胸脯道:“因为我们是同一个师父,而且我也很厉害的好吧,也就比他略差那么一点点。”说着还捏起两根手指比了一个极短的距离。
钟离希音想了想前些日子顾唯儿的那套鞭法后,最终还是点点头,很诚恳的道:“那倒是,你那鞭法确实厉害,你要是再练几年应该也可以和他一样厉害,可惜我没练过,要不还能和你一起切磋切磋。”
“那确实是可惜了,我跟你讲,这武功啊,讲究的就是从小练起,半路出家可不行。”
两人这边正聊得火热,身边懂武功的侍卫却已经在脑里过了一遍那日只有花架子却没什么实用性的鞭法,此刻听着那鞭法如今却被夸的如此神乎其神,只得咬紧了嘴唇才能做到不笑出声。
“呦,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吗?怎么屈尊来这里了?”一女声嘲讽道。
两人闻言面上登时一愣,这青阳何时有这么大胆的人了?
只是等两人转身时才知道,原来这人压根就没看到她们,更不是和她们说话。
“那是宁河国送来和亲的公主,万凌兰。”钟离希音出声向一旁一脸迷惑的顾唯儿解释道。
那人竟然是……万凌兰。
扭头时刚好看到那人朝自己看过来,顾唯儿出于礼貌向对方点了下头后见对方并没有什么要回礼的意思,刚升起的好奇也就所剩无几了,索性转过头朝钟离希音笑了笑继续了刚刚的话题。
直到日头都落了一半两人才结伴回了皇城,一直同行至城中时两人才互相道了别。
“你怎么在这?”顾唯儿掀开车帘正巧看见离忌府不远的巷口处钟离忌正同段思远一起等在那里。
钟离忌上前抬手撑着正要跳下车的顾唯儿笑道:“我也是刚回来,听冯叔说你没回来,便想着在这儿迎一迎。”
抓着那人的手顾唯儿不好再往下跳,只好就着那人的手下了马车,挥了挥手让人先将车赶了回去。
“我们带的人可多了,而且我武功也很厉害的,不用担心。”说着顾唯儿还在路上比划了一段。
“噗。”段思远没忍住露出一声笑音来。
于是不等顾唯儿出声,钟离忌便先一步在段思远后脑勺上来了一记。
“殿下……”段思远委屈出声,却没敢辩驳。
顾唯儿想了想后还是斟酌着问钟离忌道:“我的武功真的很差吗?”
看着那人一脸的落寞,钟离忌立刻严肃正声道:“武学无止境,你的武功已经是京中贵女中顶好的了。”
“是,是吗?”顾唯儿忽然被这人夸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于是只能结结巴巴的道,心里其实已经不怎么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是。”
看那人依旧正色道,顾唯儿忍不住扯住了那人的袖子,一边胡乱应着一边将人往府里扯。
被带着的钟离忌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转过头去警告的看了一眼段思远。
段思远被钟离忌盯的心里一抖,忙不迭的喊起来:“王妃武功最高!王妃天下最强!王妃武功……”
“闭嘴!”两道声音忍着怒,喝道。
躺在床上顾唯儿兴奋的睡不着,便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白天两人聊的事,碰见的人,钟离忌也在一旁的软榻上时不时的附和两句,一直等人将今天说的话都大差不差的概述完之后,钟离忌才温声道:“看来你真的挺喜欢希音的。”
“我看上去是挺风光的,但其实朋友并不多,大家要么怕我的身份,要么觉得我配不上我的身份,敢和我说话的除了叙白就只剩下丞相家的公子了,你知道的,叙白就是个闷葫芦。”说完顾唯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其实以前她还觉得自己人缘挺好的来着。
“害怕归害怕,但未必不代表他们不把你当朋友,不把你……放在心上。”钟离忌看着床榻上的人温柔出声开解道。
沉默半响后顾唯儿还是先扯开了话题道:“今日我还碰到了一个人,希音说是宁河国的公主,我记得不错的话,宁河国似乎近些年是有些流年不顺,但也不至于将万凌兰都送来吧,似乎……还是只是个二品官员的儿媳?”
钟离忌闻言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于是便斟酌着开口道:“是,只是这位当时来时便不是很情愿,陛下……陛下当时有意将她许配给我,她抵死不从,最后在择婿期间便和一男子……之后陛下下旨赐了婚,只是减了许多当时承诺出去的条件。”
顾唯儿翻身看着榻上的人认真道:“那她是真的没眼力见,要是嫁给你肯定要比她现在过得好的多。”
“你希望她嫁给我?”钟离忌心中酸涩,连带着口中都有些发涩。
“她配不上你。”顾唯儿顺口道,心中却开始有些对这人不喜起来。
听了顾唯儿的话,钟离忌忍不住弯了唇角,想了想才又道:“那你刚刚说不至于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们可能不是很清楚,要说这宁河国的皇帝,其人虽说是荒淫无道,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