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年会结束了,各军政长官各自返回自己的岗位。由于确立了对辽国用兵的大政方针,如今军阵许多工作都在为这方面倾斜。
韩德让回到上京,向耶侓休哥报告了出使的情景,只说杨鹏顾及王君和耶侓观音的母妃,愿意与大辽国和平相处,不敢出兵。他自然并不知道大明如今已经确定了对辽国用兵的方针。耶侓休哥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然十分高兴,包勉了韩德让几句,便让他回去休息去了。
韩德让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浑身都感到格外的舒泰。
美丽的侍妾接下了他的长袍,并且给他奉上了茶水。韩德让坐在椅子上慢慢地享受着绿茶的清香。妻子,一个契丹族的中年妇人在韩德让旁边坐了下来,忧心忡忡地道:“大人,你听说过了吗?”
韩德让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放下茶杯,随口问道:“什么?”
“不久前,摩挫几位大人都被陛下逮捕,处决了!”
韩德让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妻子道:“说是他们几人密谋造反。不过大家私下里都说,其实是陛下恼恨他们当初在他和王君之间选择了王君。陛下这是报复呢!”
韩德让没好气地道:“不要胡说!”
妻子道:“我可没有胡说,事实就是如此!说他们造反,又没有证据,不是报复是什么?那几位大人不仅惨死倒下,他们的家属族人也都跟着不得好死,几个家族被抄没,死了有好几千人呢!”韩德让不由得出了一背的冷汗。
妻子忧心忡忡地道:“当初,大人虽然不算是选择王君,可是逼近也为王君效命过啊!保不准陛下他记恨在心里,会拿大人开刀呢!”
韩德让皱眉喝道:“好了,别说了!这样的话,以后谁都不许说!明白吗?这种话要是一个不小心被陛下听见了,没事也必然弄出事情来!”妻子叹了口气,“我也是在大人面前唠叨唠叨罢了!这里面的厉害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韩德让道;“你知道厉害就好!以后这样的话,就算在家里也不许说了!”妻子点了点头,叹气道:“王君掌权的时候,还不至于令咱们如此战战兢兢的啊!”韩德让眼睛一瞪。妻子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韩德让不由得想起在汴梁时杨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使劲摇了摇头。
这天早上,韩德让早早地来到皇宫大殿准备上朝。此时时间还早,大臣们虽然大部分都来了,可是皇帝却还没有出现。
契丹大贵族吏部大臣萧悖敬伦朝韩德让迎了上来,哈哈笑道;“丞相终于回来了!丞相这一趟汴梁之行想必收获颇丰吧!”其他许多大臣也都纷纷上来打招呼。韩德让回应呢众大臣一圈,笑着对萧悖敬伦道:“这一趟还算好,总算没有辜负陛下的重托!”
大将军干不离道:“丞相去了一趟汴梁。想必对现在的大明有了一个准确地判断吧?大明现在究竟如何,是不是比之前强一些了?还是已经不足为惧了?”众大臣大将军也都流露出了关切的神情。有关大明的各种传闻如今在辽国传得神乎其神,对于大明现在究竟有多强,各种说法都有,一些人认为大明连续灭掉了那几个国家,领土扩张迅猛,兵威实力自然远胜从前了;不过也有一些人持相反的看法,认为大明扩张太快,想要消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的大明定然被那些新晋占领的领土牵扯了精力,已经难以有当初那种强猛的威力了。更有一些人认为,大明一定会像以前的中原王朝一样,在短暂的快速扩张之后便迅速萎顿下去,如今已经不足为惧了。
韩德让将大家的各种眼神看在眼里,道:“我很想告诉大家,大明就像先前的那些中原皇朝一样,已经失去了进取精神。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大明在废黜儒家,启用兵家法家之后,不仅没有失去进取精神,反而进取精神越来越强劲,民间的尚武之风也越来越浓烈。他们的军队我虽然只是年会的阅兵式上看见了,但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装备更加精良,气势更加具有侵略性!他们的战斗力比之先前开拓之时,绝对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许多!而民间都渴望自己的军队继续对外扩张!”
众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都感到难以置信。礼部尚书张昌紧皱眉头,一脸怨恨地道:“离经叛道,离经叛道!这杨鹏真是一个魔王!”这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张昌忧心忡忡地问道:“丞相大人,大明会对我们用兵吗?”韩德让笑道:“多亏了陛下妙计,杨鹏他是不敢对我们用兵的!……”众人闻言都不禁一喜,就在这时,耶侓休哥的声音传了过来:“就算对我们用兵又如何?我们大辽帝国难道怕了他们大明?”
众人赶紧循声看去,只见耶侓休哥在众娇美宫女的簇拥下走上了玉阶。赶紧各就各位,待耶侓休哥在龙椅上坐下,便一起拜道:“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耶侓休哥微微一笑,扬声道:“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谢陛下!”众人直起腰来,却依旧垂首恭立着。
耶侓休哥扫视了众大臣一眼,道:“大明若胆敢挑起战争,我们大辽帝国的军队定会给他们以迎头痛击!我们和大明之见的决战迟早是会来临了!不过,我并不想现在就与大明决战,我们两个帝国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是让那些个小国家捡了便宜?”“陛下英明!”
耶侓休哥流露出傲然之色,道:“我不过略施小计便令杨鹏不敢妄动,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时机吞灭了西辽。……”
韩德让吃了一惊,急忙道:“陛下,此事还要三思啊!西辽并不比我们若多少,那耶律隆庆又智勇双全,这一仗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耶侓休哥皱起眉头,不悦地道:“丞相的意思是说寡人没有耶律隆庆那样的智勇咯?”
韩德让心头一凛,连忙道:“臣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陛下的智慧比狼山还要高,陛下的勇略比大海还要深,耶律隆庆怎么能和陛下相提并论!”耶侓休哥的脸色登时阴雨转晴,笑了起来。
韩德让继续道:“只是,只是西辽的军队实在不少,西辽绝非一般小国,而我国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恐怕没有必胜的把握啊!”耶侓休哥流露出思忖之色,虽然心里不悦,却也觉得韩德让说的是有道理的。
张昌出列道:“微臣却有不同的看法。”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