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就是上头下来的消息,要恢复高考了,而且时间非常的紧张。
这个事儿,就更不妙了,要知道这些年,他们红旗公社的日子好过了。
下来的知青,那可真是不少。
多多少少的,都跟本地的人家,结了亲。
现在这消息一出来,简直就是会引起大乱子的。
这些人,有了回城的机会,还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吗?
指定不能了呀!
果不其然,消息一传出来,这阵子公社里,已经乱了起来了。
这些个知青,为了高考,都已经疯了,谁要是反对她们参加高考,那就是他们的仇人。
就是夫妻子女,什么关系都顾不得了。
唐景年能理解大家对于高考的期望,但是你好歹看看自己的水平不是?
就那些个知青,有的连原身这个才上了初中的都比不上。
是什么自信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尤其是第一届高考,那考试的人,真的叫一个多,大家都害怕什么时候高考又结束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这个材料,统统的都报了名了。
那才真正叫一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呢!
反正唐景年是不去凑这个热闹的,他现在已经包袱款款的,准备上京城去了。
因为是去京城里接收房子的,所以这次没有带上孩子,只有他和张玲一起去。
因为凉茶厂的缘故,唐景年认识的朋友越发的多了,托关系搞到了两张火车卧铺票。
其实唐景年是有所猜测的,也许在原身的上辈子,也有发生同样的事。
只是,张家的人都死了,这件事也就没了后文。
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不停的在为他们奔波,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
那么就说明, 其实一直都有人在看着张家。
最后不了了之最大的原因就是,人家看到张家的人都死了,觉得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也就没有这接下来的事了。
张玲乍一听到回京城,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就连坐上了火车,也都是呆呆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点东西吧,别担心,还有我在呢!”
唐景年拿出了她老娘,临出发前煮的鸡蛋,递给她。
火车的人非常的多,好在卧铺上的人还是少一些的,没那么的拥挤,还能舒服一些。
从他们这个公社要去京城,先要去镇上坐车去市里,然后再从镇上坐上二天的火车才能到京城。
总体算起来,不算特别的折腾。
等到了京城,唐景年就发现,京城的风气比起他们那里的公社,真的是开放多了。
大街上人们穿的衣服,不再局限于简单的工装,颜色也不止是蓝灰两色的了。
看着路上的姑娘们,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围着姜黄色的丝巾,嘴上还抹了颜色鲜艳的口红。
唐景年知道,这段暗沉的岁月,终于开始发生了变化。
带着张玲,照着手里的文件,先去了房子在的地方,在外面看了看。
光是听着里边的动静,都知道,这里面住的人只怕是不少。
想来也是,这样大的房子,之后肯定是很多人家都住进去了的。
也不知道,这房子被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唐景年想到那些乱搭乱建的,就有些头疼。
看着里面的住户还在,唐景年先绕到了管这一片的居委会,拿着东西,说明了来意。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样的房子被占了,人家就是不肯搬的也大有人在。
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唐景年还是觉得先礼后兵比较好,他又不是什么野蛮人。
居委会的人,看着唐景年拿着文件,手里还提着烟和稻香村的点心,立马的就觉得这人上道。
居委会的很干脆的,带着他们进了原来的张家大院。
院子被分割成了好几块儿,屋檐下搭着简单的灶台,挨挨挤挤的住了好几家人。
“唉!今儿人家房子主人就到了,你们都赶紧的都搬出去。”
居委会的小伙子,干脆利落的就喊了起来。
“唉,这些人,就是耍无赖呢。早就通知了他们了,有好几家原本都要搬出去了,结果被东头的那家一怂恿,就都不搬了。”
小伙子低声的向唐景年解释。
居委会的人也不是很想管这事儿,一般房主就自己解决了。
可是真正房主找上来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出面了。
本来,这政令下来了了,他们就该把这房子给人腾出来的,只不过这两年回来的人有些多,京城里到处都在腾房子。
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物,他们也就顾不上了。
唐景年也不管这么多,反正他就要看到完整的房子就行。
给居委会的留下了自己暂住的旅店的地址,唐景年就带着张玲在这京城里转了转。
顺便的买了一大堆东西,什么女士用的大红丝巾,口红,男士的皮鞋,顺便把自己和张玲浑身上下,都换了个遍。
这种挥金如土的小日子,把唐景年美的不行。
居委会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没两天就给出了消息,说是人都搬走了。
唐景年就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自己出面,找到管这事的人就行了。
这年头的政府部门,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唐景年就带着新买的东西,住进了宅子里。
一进门就看见,这些人把这宅子都搬空了,就连砌灶台的红砖,都没给他留下一块儿。
真,就是个空空荡荡的屋子!
更别说什么床和桌椅,锅碗瓢盆什么的了。
两个人站在连墙皮都恨不得,被刮下了一层的宅子里,强行安慰自己:
能理解,能理解!
拿到了宅子,接着就去接回来看一些被收缴的东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