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小镇外,已经搭起了一间间精致的小帐篷。
其中有一顶帐篷,比其他的帐篷看上去要高大豪华许多,被这些小一点的帐篷团团的围在了中间。
太一门的一行人,就是落脚在了这里。
黑夜已经降临,每个帐篷都闪耀着明亮的火光。
外面的狂风呼啸着卷起了漫天的黄沙,扑扑的直往这些帐篷上落。
好在这些帐篷结实的很,倒也不必担心它们被风给卷走了。
一个穿着白衣的弟子,端着手上的吃食站在皇甫昊坤的帐篷外,无声的吐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才掀开了帘子进去。
轻手轻脚的将手上的东西,摆放在皇甫昊坤面前的桌面上,才小心翼翼的喊道:
“师兄,你消消气,吃点儿东西吧!......”
“啪”的一声响,重重的巴掌落了下来。
“闭嘴!!滚一边跪着去!!”
皇甫昊坤都没有抬头一眼来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打的那可怜弟子整个人一歪就摔倒在了地上,嘴角都流出了血,脸颊也迅速的肿胀了起来。
可见这一巴掌下手有多重!!
“是,师兄。”
一边脸肿的老高的弟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熟练的爬了起来低下头,温顺的跪到了角落,只是垂下的手掌紧紧的握着。
皇甫昊坤站在桌案前,另一只手里的笔不停,继续画着桌上那副没画完的画。
仔细看上去,这画中的人分明就是刚刚见过的唐景年。
皇甫昊坤的画技极佳,细节也掌握的很好,画上的人活灵活现,活生生的就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直到一整副画画完了,皇甫昊坤才放下手中的笔,说了一声:
“下去休息吧。”
“是,师兄。”
跪在地上的倒霉蛋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赶紧爬了起来,退出了帐篷。
皇甫昊坤盯着画上的人,嘴里无声的喃喃了几句,只见整幅画就像是被添上了一层流光。
然后皇甫昊坤就将这幅极为用心刚画完的画,毫不留情的扔进了火盆里。
“呼——”
火盆中的火猛地往上一窜,炽热的火舌舔舐着画纸。
画中的人影突然就像是活了一样,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激烈的挣扎着。
皇甫昊坤看着这画中的人影,拼命的挣扎却始终逃脱不了这张薄薄的画纸,最后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哼!!张冶是吧?
管你是小神君也好,是什么张冶也好,这会儿就好好的享受享受吧!!”
皇甫昊坤这个人一向不爱记仇,这大概是因为但凡是跟他有过节的人,都被当场就报复回去了吧!!
得罪了他的人,难道还以为自己会有好日子过?
画纸烧完之后,一股不知从哪里卷来的风,将那些黑色的灰烬吹了起来。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形成了一团小小的旋涡,最后怦然散去。
正在神道宗修炼的张冶,感受到了一股灼热。
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身上燃起了一团火。
“这是太一门的纸咒之术?”
张冶有些奇怪,自己最近都没有踏出宗门一步,什么时候得罪了太一门的修士了?
不过,这个咒术好像有点弱?
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张冶随手掐灭了身上的火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相对比之下,唐景年所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太一门的人是走了,但是整间小旅店已经变的乱七八糟的了。
毕竟都打起来了,谁还能顾得上周围的环境呢!
胖老板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落,看着被砸碎的桌椅,再看看这屋子里的衰神们,连哭泣不敢发出声音。
那样子叫人见了可怜的很,唐景年也只能帮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还能用的东西,再赔了一点儿钱。
好在住宿的房间都在后头,倒是没什么损伤,剩下的人勉强也能住得下。
等到唐景年他们回了房,布下了隔音的禁制,才终于有了个说话的地方。
“现在能确定茯神和万琉璃,都已经进了荒漠之源了。
只是她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呢?
荒漠之源可是禁地,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里面,永远也出不来了。
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她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秦书看到唐景年对那两个女人的事情,这么的关注心里有点发酸。
即便是知道,唐景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但是看着自己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还是心里有点闷闷的。
“荒漠之源存在至今,里面一直都是遮天蔽日的黄沙,从来都不曾变过。
进去的人,也极少还有能出来的。
这里荒芜贫瘠万物不生,相比起那些洞天福地,更像是,魔域。
所以要说荒漠之源有什么宝物,不如说有夺人性命的魔物还差不多。”
这是秦书对于荒漠之源的看法,只是宝物这两个字拥有强大的魔力,会让人失去理智。
秦书仔细的跟唐景年分析当下的情况:
“对了,你之前一直让我找到万琉璃。
你是想借万琉璃的口,来洗清你身上所谓的跟魔女勾结的污点?
其实这个意义不大,没有几个人是真的相信,小神君与魔女有勾结的。”
只要小神君实力强大,永远站在高处,自然会有无数人自动为他洗去这些污名。
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小神君要一直活着,不然这些所谓的污名就会永远的扣在他的头上。
谁会关心一个死人的名声呢?!
这才是让秦书最无力的地方。
唐景年白眼儿一翻,用眼角夹了一眼秦书,这什么智商?
难怪“爱人”被人搞死了,连个复仇的对象都搞不清楚,还要牺牲灵魂求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