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仅要亲自喂她,他还等她没有再吐的意思,才试着继续喂她。
游小浮吃得惊心动魄。
有种太子随时会把整个碗往她脸上糊的惊慌感。
当然,内心再活跃,实际她蔫哒哒的一个,一口粥喂进嘴里都得慢慢地吞。
活着,但又没完全活着,醒了,又没完全醒的这么个状态。
勉强又吃了几口,她就又想吐了,实在是不想吃了,褚时烨见状没有再勉强她,就让惊红吩咐下去,把药热着,一会可以喝。
游小浮模模糊糊地听着,这些说话声就跟她很早以前的午后,困顿地想睡个午觉,旁边播放的电视声,朦胧不清,让她更想睡。
褚时烨见了,不让她睡:“吃了药再睡。”
游小浮不想听,她都不想理他,眼皮子直接闭上……然后就见太子殿下脸一板:“游小浮。”
瞬间让游小浮回忆起,眼前这人是太子,他是个多么恐怖的人!
比她上学时的教导主任还凶。
她立马打起了精神。
褚时烨又放缓了态度:“陪你聊聊。”
聊什么?她现在这样,像是能说话聊天的吗?
褚时烨就自己“聊”起来:“你睡了五天,一度没了呼吸,但好在,还是醒过来了。”
哦,她都睡了五天了啊,那是稍稍有点久。
她感觉她的手被握住,撑起眼皮一看...好家伙,太子又偷拉她的手,还使劲握,不知道她会疼的吗?
“你睡前说,别让你死。”褚时烨握紧她的手,生怕握不住她一般,“幸好,孤,算是把你拉回来了。”
游小浮心里嗤笑,她没死,是她自愈力好,还有她妈妈保佑,跟殿下您有什么关系呢,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微微低着头,昏昏欲睡的样,任谁也看不出她有没有在听。
褚时烨却好像不会觉得尴尬,竟还继续跟她说着话:“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你喜欢这,孤又让人好好弄了弄,以后你就住在这。”
游小浮根本不想管他说的什么,她现在对自己住的也不讲究,但终究是怕太子怕久了,到现在都还会本能地畏惧他,所以还是勉强又睁睁眼,看了看自己这会住的什么“金窝”。
诶?
还是花园边的那栋小屋,大致的布局都还在,特别是那个对着花园的窗户,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又大大的不一样了。
床幔轻纱看着就高级,人走过时带动的轻风吹拂时,轻纱飘动,让人觉得特别的柔特别的软。
屋子多了很多东西,但并不是那种十分贵气的奢华,是暗奢的,带了些简朴的,又很有韵味的布置,让她这个现代人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特别的古香古色。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屋子变大了?
她实在没啥精力再探究,目光收了回来,不解地看着褚时烨。
她总觉得哪怪怪的不对,这会恍然想到,太子殿下对她的态度,就很不对。
就跟她不是个低等卑贱的婢女,还让太子殿下如此的担心、挂怀,甚至亲力亲为的照顾。
太子也被魂穿了?
她很懵,刚还叽歪地要跟她说话的太子却没对她解释什么,因为常公公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两句,太子就说有点事要过去处理,过会再来看她。
之后又嘱咐惊红好好照看,还啰嗦地又又交代一遍让她喝了药再睡,然后才走。
游小浮想说,不来看她也行的,她有点烦他。
太子之后,惊红在她旁边伺候。
她有点好奇,惊红的心里转变路程,会不会在伺候她的时候在心里呸她一声?
不过惊红始终很淡定,无论是当时替换她给太子妃值夜,好让她去伺候太子,还是偷偷把她叫到珍宝阁等着太子,亦或者是现在沦落到要照顾她,惊红都没有表现出趾高气昂或不甘心或虚情假意地热情。
主打一个情绪管理高级,不愧是太子殿下信任的大宫女,非同凡响。
惊红端着药过来,要喂游小浮,游小浮看她一汤匙递过来,一看那黑乎乎的水闻着味都知道有多苦。
这要一口一口喝得多难受啊,她打起精神来,抬起无力的手想要接过药碗:“我,我来。”
可药碗刚到她手里,就差点以为她没力气端稳而打翻了,幸好惊红及时握住她的手,但碗里的药汁还是撒出来了些许,把惊红的手都弄脏了。
惊红将药碗放下,拿出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手,游小浮气音虚虚软软地说:“抱歉,给你添麻烦...”
现在的她,还真像个废人。
惊红给她擦拭完,说:“不麻烦,奴婢应该做的。”
游小浮:“……”对她自称奴婢?
她惶恐得都挤出声了:“惊红姐姐,错了……”
“没错。”惊红重新端来药碗,趁机给游小浮喂了勺药,游小浮顿时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您昏睡的这些日子,殿下一直守着您,您一直发冷,殿下让人在这整日供着暖炉,更打算让人在这修建地龙,汪御医每日都要被殿下请过来两三次,百年人参为您续命……姑娘,您能醒过来,真的全靠殿下了。”
在这刚好不冷不热的季节,那暖炉火炭一点就是一天,游小浮倒是暖着,可正常人在旁边陪着就是煎熬。
游小浮:“……”
太子说他没让她死,还真是他把她拉回来的?
总结两点。
有钱有权,确实能保命,惊红说的,哪一点平民能做得到?谁请得起御医?谁用得起百年人参?谁能在这季节整日点上无烟炭?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太子,她现在身体也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在死里走一遭再被拉回来不是?
但这些都是其次。
太子忽然对她这么好……又想利用她什么了?
正想着,惊红又一勺汤匙喂过来,游小浮下意识地张嘴喝了。
“呕——”太苦了!
“惊、惊红姐姐,你,你就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