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肉,吹气球一样吹大再吹大,吹到最大,那肉会是什么味道?
游小浮觉得那已经失去了肉本身该有的味道,表面还带着肉的味道,实则跟嚼蜡似的。
而且调料的香中,还隐隐带着一种,说苦不是苦,说不来的味,让游小浮很不舒服。
她没吐,但她也没隐藏自己想吐的痛苦的样子,她勉强将那块肉咽下,可怜地对贾兴致歉:“抱歉,贾老爷,我……”
“没事没事,我理解,吃不下便不吃了。”贾老爷意外的好说话,可他紧接着,就将另一盆不知名的肉夹进了游小浮的碗里,“尝尝这个,很多人喜欢的……羊肉。”
这是羊肉?为何没闻到腥臊味?
是烹饪手艺了得?还是找到了去腥的办法?因为游小浮也没看到姜片等去腥之物。
她带着几分好奇地夹起这块“羊肉”,举到唇边时,鼻子先闻了下。
下一刻,她瞳孔瑟缩,另一只手拧住了自己的大腿,才没让自己“失态”,她在最短的时间用余光扫了贾兴一眼。
对方正紧盯着她。
游小浮明白了他今天就是专门来试探她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让他怀疑到她这边,才专门来试探她。
别看她思绪活跃,总的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她就做了判断跟决定,那块“羊肉”她没有放进嘴里,她直接不再忍耐,朝旁吐了起来。
不管她是表现出对这块“羊肉”的害怕,还是装作无动于衷地将“羊肉”吃了,都可能引起怀疑,既是来试探她,必然有一定的证据,她要是越表现得“平静”,反而更可疑。
但也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羊肉”是什么了。
干脆就中和一下,只讲一半实话。
“对不起贾老爷!”游娘子对于自己吐了的事感到很抱歉,“这羊肉的味道实在太奇怪了,我一闻到就受不住,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她因为自己违了贾老爷的好意,既愧疚又惶恐。
“羊肉”味道有些怪是事实,可能有些不知道的人会觉得香,可有些嗅觉敏感的,确实会嗅到一点不同,加上她怀孕,会孕吐恶心,这是贾老爷早知道的了。
游小浮心里自然也是忐忑的,但她在摸不清贾老爷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贾老爷这时候“哈哈”一笑,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羊肉比较膻,你又怀着孕,吃不惯也正常。不想吃便不吃了,喝点粥吧。”
这次,他拿了个空碗,盛了碗正常的粥给游小浮。
游小浮一副不用吃吃不下东西的轻松感,笑得有点甜地跟贾老爷道谢。
贾老爷喜欢看美人,但他今天也没有“上火”的样子,却在试探游小浮后,表示有事要先离开,让游小浮好好用膳。
他走了,把两盘肉都带走了,说是放在这她既不能吃还影响她胃口。
贾老爷一走,小瓶子就等不及地要过来,游小浮瞪了他一眼,才让他老老实实地站回去。
游小浮按照之前吃饭的速度,将早膳吃了,又很有耐心地坐了片刻,才跟婢女说自己累了,想再休息会。
她昨晚又病了,脸色看起来本就不好,想要再躺会并不奇怪。
她就躺在床上,任由婢女点燃公羊先生吩咐的熏香,很快房里充斥着香味,没多久,两名婢女就睡了过去。
在这之前就跟进来的小瓶子,终于可以跑到游小浮面前了,终于可以说话了。
但他张口时,房屋里又出现了响动,吓得他又闭上了嘴。
结果一看,竟是景王殿下。
游小浮没管褚时疏,直接问小瓶子:“出什么事了?”
“高禄大哥失联了!”
小瓶子刚低声喊完,褚时疏紧随其后:“阿尤也没了消息。”
阿尤是褚时疏的暗卫,此次来凛北,为了方便更好地保护褚时疏,才化暗为明,暂时充当褚时疏的贴身侍卫。
游小浮心底一沉:“说清楚,人去哪了?”
小瓶子:“我听高钱大哥说,高禄大哥觉得养猪场还是有问题,想再去看看。”
褚时疏:“阿尤也是。”
“那看来,他们或许在养猪场那发现了什么,却可能也被发现了。”所以贾兴才来试探她。
游小浮忽的起身,来到床后的那个小洞前,毅然道:“我们从这下去。”
昨晚口嗨让她先下去的褚时疏却抓住了她:“你疯了,那下头可能有吸血藤!”
昨晚两人不过是互怼,都清楚这下面的池水,轻易淌不得!
游小浮反问:“不从这里下去,从这扇门出去?你信不信,贾兴现在派了无数护卫,就盯着这座院子!?”
贾兴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试探她,不管她刚刚的做法是否消除他对她的疑虑,但她有用,他就算仍怀疑,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可他也不会傻到就这样算了,定也会安排人看着这里。
不仅是怀疑,也因为她的重要,更得看紧了。
所以不管是从大门出去还是翻船,都会被发现的。
至于这池底,游小浮有预感,一切的根源都跟吸血藤有关,这池水既然可能互通到其他地方,就也可能帮他们到达关键的地方。
她说的褚时疏当然知道,只是昨晚他们没急着下去,就因为对当前的情况还不是特别清楚,对下面是水池危险程度也不明了,才没冒然下去。
既如此,现在又何必急着下去。
听褚时疏问,游小浮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有一刹那,她又想吐了,她忍着那强烈的恶心感,绷着脸颊,问景王:“你知道,有一种羊,叫两脚羊吗?”
褚时疏一顿,随即神色大变,脸颊抽动。
游小浮沉声道:“我得去救高禄他们!得快!”
褚时疏默了默,他看看在场三人,一个半大的少年,一个孕妇,只有他一个健全的成年男人,他不得不担一下:“我下去。”
游小浮立马道:“好的,小叔,请。”
褚时疏:“……”马德,怎么感觉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