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胎,等着我来取——公羊》
游小浮惊得差点将纸条扔出去!
理智让她克制住了。
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张字条?
近她身的只有……刚刚那个像凌修宴的女人?
游小浮拔腿进作坊,看到高禄从一个房间出来,她慌忙过去:“那个女人呢?”
高禄道:“属下放这边了。”
游小浮立马进了他指的那个房间,然而那个房间是空的,里面根本没有人。
高禄瞳仁一缩:“属下刚把人送进来。”他忙又道,“属下立马去追!”
游小浮阻止了他:“不用了,人家有信心来,肯定笃定我们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说着,便望着空房间静默下来。
一个长得像凌修宴的姑娘,专门搞这么一出,就为了给她塞一张公羊先生对她的警告信?
想干什么?想她日日夜夜为此担惊受怕,备受煎熬?寻常孕妇多惊的话不利于养胎,还可能滑胎,他们的做法着实让人想不透。
游小浮摸了摸肚子,决定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就是想让她受惊了,她偏就要吃好睡好,看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就是。
当天从作坊回去后,她从小瓶子那听到了新一手的消息。
景王通过对贾兴的深入调查跟了解后,竟发现了传说中暴匪的踪迹。
贾兴又是卖猪卖羊,还卖神奇的“美容养颜果”,在当前这世道,物价上涨,他的猪肉“羊肉”本就卖得很贵,“羊肉”更是夸张,更别说小红果了。
这么大一笔钱,去哪了?
贾兴是短时间内被扶持起来的,那么大一笔钱的流向不可能掩盖得非常干净的,景王都手下一点点顺藤摸瓜,还真摸到不少大瓜。
就在居临县外,去往吉丽府府城方向有个山头,叫黑熊山,那里原就是个山贼窝,简单粗暴地给自己取名为黑熊寨。
凛北乱,山贼自然也没有衙门能处理,黑熊寨已经存在不短的时间了,起码有个七八年了。
不过这个黑熊寨的存在在这些年里并非全是坏事,他们会打劫路过的行人,但只劫财不伤人命,穷人路过,他们也不会出现,有些实在走投无路的,他们看情况也会收留。
这大致是这伙山贼一直能存在的原因之一吧,反正居临县在此之前睁一只眼闭只眼的,也没打算去料理这黑熊寨。
但不久前,那伙起义的暴匪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再闹腾,反而上了黑熊山,不知道跟山贼黑熊寨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总之,黑熊寨原本亦正亦邪,为了生活才落草为寇的性质就变了。
这段时间,暴匪突然销声匿迹,就是躲在黑熊山里,暗搓搓地招兵买马不说,他们很可能……在私制武器!
大雍朝对铁,和能制造武器的矿山管制很严,这伙打着起义名义的暴匪不知打哪来的铁矿的运输,贾兴这个月赚的钱,大半都流进了黑熊山,而贾兴又与疑是木瀛国人的公羊先生有牵扯,所以这群暴匪跟木瀛国,或许也有关系。
景王打算怎么处理黑熊山上的黑熊寨,游小浮不关心,她关心也没用,这不归她管,她也不懂,不瞎掺和。
她听了这个大瓜,也只小小地疑惑一点。
公羊好像是大雍这边的姓?这公羊先生,是大雍人背叛了大雍,还是木瀛国人找了个大雍的姓来伪装自己呢?
这纯粹就是今天收到了公羊的“威胁信”,忍不住多想了些这位公羊先生。
她现在要管作坊,还要管种地,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她洗漱一下,躺下去就睡了,小瓶子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她都没注意听。
只想着,小瓶子发展得越来越像惊红了。
也不知道在吉丽府城的惊红怎么样了。
大概有小睡了会,游小浮就被强行叫醒了。
她人是懵的,就听到说“吸血藤死了”这么句话,她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她慢吞吞地坐起来,捂着发晕的脑袋,问身旁的小瓶子:“说什么,再说一遍?”
——
夜深,应该熟睡的游小浮穿着厚实的衣服,再次来到那个地下大洞穴。
这里仍旧是那藤条遍布,仿佛一个玄幻魔窟的模样,中间大水池里的“吸血藤大树”也还在。
但却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不管是藤条还是大树,都已经没有了那种生命的气息,宛如彻底的死物摆在这里。
怎么说呢,花草哪怕只是静静地待在土里,可它们也都是生命的一种象征、一种方式,更何况吸血藤这存活了上百年,吸了那么多血的都快成精的植物,它的生命力让游小浮想忽略都难。
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只”庞大的吸血藤,只能暂且搁置,先观察观察,景王也派了人把这里看守起来。
虽说有几天没让它吸血,可也不至于让它一下子就死了啊!
因为水道之行,还有她最近教大家种田,褚时疏感觉她对花草植物这块比对他人了解,所以大半夜把她挖起来看看,这“只”吸血藤到底怎么了。
当然,不排除他是为了白天损失一座上好别院,而故意报复!
游小浮走到水池边。
池水是正常态的浑浊,除了感觉到死寂沉沉外,外观看着,吸血藤树没什么大的不同,只是它凝结出来的大小果子都从树上掉了出来,漂浮在水池上。
大果子还好,小果子一个个都是干瘪的状态。
这让游小浮疑惑地多看了两眼,还从水里捞出了一个查看。
忽然,水里咕咚两声。
游小浮赶忙往水里望去。
虽然没看到什么,但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记得水池地下是有到缝的,可以让一人穿过,是水池与水道流通的地方。
水道四通八达,虽然景王已经尽量将出口都找出来封住或让人守着,可指不定有漏的。
她喊来两个人,让他们下水池查看一下。
这期间,她就站在水池边等着,站得有点脚酸,她动了动脚,碰到旁边的一根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