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这是迷信。”
看李婶子要打人,夏凉急忙劝道:“你想想,若是真的剪个头发就死舅,以后看谁不顺眼就剪了他外甥闺女的头发,这世界还不乱了吗?”
“就是,娘,夏凉姐姐很厉害的,她读过很多书,书上讲了很多东西。”
杨晓红笑嘻嘻地说着,王斌也忙劝道:
“李婶子,外面都有很多女同志剪短发了,这个是迷信,没这种说法的。”
“我……可……”
“好了,娘,快点吃肉。”
杨晓红夹了一块大骨头放到李婶子的碗里,李婶子还想说什么,宁致远开口道:
“现在上面可一直在破除迷信,李婶子,刚刚的话你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一传出去……”
李婶子想起前几年闹腾的时候,游街住猪圈,那日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
“好吧。”
“晓红,你在哪儿剪的?”
“是夏凉姐姐帮我剪的啊。我们在镇上的理发店,人家还给了我十块钱呢?”
杨晓红说的时候对着夏凉眨眨眼,这丫头是想把那多的八块留下当私房钱啊。
夏凉笑了笑,没吱声,她看着杨晓红拿出一张十块的钱来。
“行,娘给你收着,等以后你出嫁的时候,给你买嫁妆。”
听到嫁妆,杨晓红的小脸通红,小丫头害羞了。
看着她们两个的相处,夏凉心里羡慕万分,为何她的母亲不这样呢?
这才是母亲和女儿相处的正确方式吧?想想自己的母亲……
前世夏凉也怀疑过,后来甚至去做了亲子鉴定,可结果她是亲生的,不是领养的。
其实夏母也说过,之所以不喜欢夏凉是因为怀着她的时候,众人都说她的肚子尖尖的,是个儿子,
可生出来却是个女儿,而且生的时候受了很多罪。
等等,夏凉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当时怀疑自己身份的时候,去做鉴定是夏静帮自己做的。
当时……
公司的事太忙了,她实在抽不开身,就偷偷地取了夏母的头发,让夏静帮忙送过去。
当时她没说是给谁做,想来夏静应该怀疑了。
难道是夏静换了鉴定的样本?
夏凉的心里有点激动,若是如此,只要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她就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夏母的女儿。
只可惜这个时候,国内还没这项技术,看来要想别的办法试探一下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两天,夏凉去吕老那汇报了一下情况。王斌也带着宁致远过来了。
如今宁致远自己可以拿着个凳子移动了,他那只受伤的腿不使劲,恢复得极好。
王斌对夏凉的医术也更有信心,对于这次的施针,他比谁都激动。
宁致远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腿恢复得很快,等眼睛也正常了,他们很快就能回去连队。
在这里虽然每天也能上工,但他还是习惯连队紧张的生活。
昨天他还去镇上打电话汇报过,指导员听说宁致远恢复得这么快,还说要亲自过来看看呢?
宁致远可能被人给强了的事他没说,他怕等等被远哥超额操练。
王斌偷偷地看看宁致远,再看看娇弱的小可怜夏凉,不知道为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夏凉妹妹是怎么得手的?
即便是远哥受伤了,很严重,可……
对这么娇弱的一个女子,应该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吧?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他真的想知道啊?
夏凉被王斌打量得莫名其妙,她好奇地看了过去,王斌却对她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一道幽冷的视线袭来,王斌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宁致远看了过来,他急忙低下头,干饭!
嗯,你别说,最近村长家的伙食真不错,他都胖了两斤了。
等等在田里多干一会,也不知道工分能不能记在夏凉妹妹的名字上?
夏凉妹妹都把远哥给睡了,就远哥的性子,早晚都是他嫂子,俗话说的好,便宜不出外,工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这一顿饭,几个人吃得有点莫名其妙,而隔壁的知青点就更加惨兮兮的了。
夏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肚子还在咕咕咕地叫着,知青点的晚餐还是那么的一如既往,苞米面糊糊。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许军在路边看到了几棵车前子就挖了过去,切碎了放在糊糊里,看着比以前的时候好看看多了。
不只是黄黄的糊糊,还多了点绿色。
里面加了一点点盐,多少有点味道,大家也不会吃了身上没力气。
因为今天的饭少一个人的,故而做的也不多。
知青们拿着搪瓷缸子打了糊糊,锅都干净了。
这时候没人会浪费粮食,大家都吃不饱肚子呢,谁会作死的浪费啊?
夏静回来的时候,锅里干干净净的,连点粮食星儿都没有。
她的眼泪忍不住吧唧吧唧地落了下来。
杨红梅看到她回来,专门拿着缸子走了过来,看到独自落泪的夏静,嗤笑一声:
“哎哟,夏静啊,你这过去一趟不是吃饱了吗?”
“你姐姐那么疼你,听说今天他们那边又有肉吃了,怎么,她没给你几块肉吃吗?”
其实他们都知道姐妹两个已经闹掰了,不过这也耽误不了他们过来落井下石。
以前的夏静多得意啊,他们都吃不饱肚子的时候,她却吃的饱饱的。
杨红梅很羡慕嫉妒她,可谁让自己没个傻不拉几的亲姐姐呢?
如今两姐妹闹崩了,杨红梅的心情极为复杂。
看到夏静的不如意她很开心,可想到混得比自己差远了的夏凉如今过着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上工的日子,她心里就有些不平了。
夏凉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她现在比自己好?
“我……红梅姐姐,我饿,可以分我点东西吃吗?”
夏静真的饿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