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小姐,我在这里。”定远将军嫡妹江棠身穿黑色骑装,头发拢起,声音爽朗。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被江棠的热情感染,宋珈安快步迎上去。
“江小姐,好久不见。”
江棠闻言娇嗔道:“还说呢,你也不来寻我?我父亲天天逼着我练字,都没空出来找你,若不是昨天多写了几幅大字,他才不让我过来呢!”
“老将军为何会逼着你练字?”
“何止是练字,琴棋书画都要学!”
“那也不可过于急求。”
江棠还想开口说什么,江老将军高呼让她回去。
江棠哭着个脸,惨兮兮与宋珈安告别。
“小姐。你有所不知,江小姐已经到了定亲的年岁,可登门提亲的寥寥无几,老将军这才心急。”见江荷走后,白翠才对宋珈安说道。
宋珈安闻言叹了口气,朝着江棠离开的方向摇摇头。
这世道压在女子身上的担子太重。有家世,有德行,有贤名,孝敬长辈,爱戴小辈,只能女子的天性只能被束缚住,朝着大家想让她变成的样子去改变。
一刻后,骨哨声响。
参加狩猎的集中在一起,进入景山,为期两个时辰,猎多或猎奇者胜。
因狩猎中不可随意组队,每位都可以携带一名家丁以保证安全。宋珈安便将云钦装扮成普通小厮的样子,随自己进去。
景山上杂草丛生,雪还未化,一片寂寥。
路上湿滑,宋珈安手扯缰绳,随即吩咐道:“寻找红狐,若是可以,再打一只幼狼,哥哥想要只骨哨,狼的头骨最为合适。”
“是!小姐。”
二人沿着狭窄的土路而行,往深处前去,走出了很远,直到背影被雪掩埋,藏在背后的人才露出马脚。
“殿下,你要是想护着宋大小姐,大可光明正大的,怎如此偷偷摸摸……”
沈叙瞥了正言一眼,吓得这位一品侍卫连忙嘘声。
“若我与她走的太近,有碍她的声誉。”
正言现在越发看不懂沈叙,他十岁的时候就在沈叙身边伺候,沈叙在十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就充斥着唯我独尊的气场,霸道,张狂。
如今束手束脚,实在是……
“那您不狩猎了?”
沈叙眉梢一挑,带着与生俱来的傲然,像凌迟敌人时一般稳操胜券。
“不急。”
另一边,宋珈安正追着只红狐在林中穿梭。
红狐生长在野外,格外灵敏些,宋珈安要将它捉住,便不能一剑将其射死。
追着跑了半个深林。马上的宋珈安双腿磨得通红,实在经不住颠簸便下了马。
暗处的正言偷偷观察着自己太子。沈叙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差,对着逃窜的红狐咬牙切齿,恨不得下一秒那只狐狸就自己跑去宋珈安身边,四脚朝天,束手就擒。
正言也大气不敢喘,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骂狐狸不识趣。
“正言,去,捉一只刚断奶的红狐。”
“是,殿下!”正言得到命令如释重负,脚一点地,瞬间消失在密林里。
宋珈安席地而坐,娇小的身形镶嵌在无边无尽的林中,玉色的骑服与白雪辉映,景不如人。
宋珈安一路上留了记号,待到云钦猎了狼便来寻她。
整顿过后,宋珈安牵着马,朝红狐逃窜的方向寻去,白马好像感知到什么,一个往前走去。
前方白雪上落了一抹红,宋珈安快步上前,见是只红狐幼崽喜不自胜,将它拎起抱在怀里,红狐像是刚饱餐一顿,懒洋洋的任人摆弄。
沈叙站在暗处,眸子里虽含着笑,仍像是高处睥睨猎物的雄鹰,胜券在握。
一阵微风扫过,将发梢带起,沈叙警觉起来,手握上剑柄,眼中透着寒意,缓缓向后方看去。
一支冷箭袭来,沈叙手起剑落,刻着孤月二字的毒箭断成两段,落到地上。
“太子殿下好本事。”
诡异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一身黑衣的刺客不断从林中窜出,将沈叙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孤月楼越发猖狂了。”沈叙执剑直指红瞳黑衣人的心口。
孤月楼十大杀手集聚一堂,以红瞳人最为强悍也最为怪异,剑出鞘则杀人于十米之外。
“没办法,我们也是要吃饭的,有人花高价买您的命,只能请太子殿下多多包涵,这次我们倾巢出动,势在必得。我们尽量下手快些,让我们的太子殿下少一些痛苦。”
沈叙本就又伤,不欲与他们多纠缠,可孤月楼十大高手哪里是浪的虚名。几次将沈叙困于包围,肩膀处的伤口被扯开,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殷红的血滴落在雪上,诡异又悲鸣。
黑衣人见沈叙身有旧伤,一鼓作气,加紧了攻势。
酣战之下,一声狼嗥打破了局面。
簌簌地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狼群!”
红瞳人闻言嗤笑道:“真不知道楼主平时怎么培养你们的,区区小狼,也能怕成这样?”
沈叙闻言一笑,执剑而立。普通的狼确实不必怕成这样,可景山的狼体型似虎,凶猛无比。连云钦那种宋家的顶级暗卫,宋珈安也只是说,让他有机会便猎一头幼狼。正值壮年的狼便已经无可匹敌,见这架势,怕是狼王也现身了。
果不其然,头狼猩红的眼睛透着寒意,传出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嗥。狼群像是得到了命令,向黑衣人扑去,白晃晃的爪子泛着寒光,一时间声震四野。
“太子殿下,把手给我!”
沈叙不可置信的向后看去,白马冲破包围,有力的蹄子溅起飞沙,宋珈安坐在马背上,身体侧倾,将手伸出,沈叙一使力,稳稳落在马上。飞驰而去。
“可恶!别让他跑了!”
红瞳人啐了一口血,朝同伴们吼道。
北陵以马闻名,宋珈安身骑的白马可追风而行,是难得的好马。
宋珈安从未骑得如此快!紧张的手心发汗,身后的热源让她多了些安全感。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