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新年的假期就悄然过去,关知弦回到朝九晚五的生活,夏至也把自己闭关在画室。
如果硬要说两人的关系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不会好几天都见不到一面,每天晚上无论再晚,关知弦都会等夏至一起睡觉。
夏至也尽量改掉自己拖延的小毛病,早早就把工作干完,吃完晚饭后,两人还会出门一起消消食。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今天夏至早早就干完了工作,张姨今天请假,晚饭就由关知弦掌厨,她负责买菜。
下午的菜市场没什么人,她挑完菜结账的时候,碰到挺着大肚的曲涵思。
想假装看不见,偷偷经过,但对方眼神直勾勾看着她,回避不了,“这么巧,你也来买菜?”
抛开曲涵思是一个孕妇不说,向家离这个超市挺远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曲涵思是专门来堵她的。
夏至就纳闷了,怎么他们夫妇都喜欢堵人呢?
“我们聊聊吧。”曲涵思虽然怀孕身材有些走样,但气质没有变,还是那么高傲。
最后两人一起去超市附近的咖啡厅,小二层的咖啡厅,店内光线偏暗,工作日店里也没什么客人。
曲涵思看都没看菜单,就和服务员说:“两杯咖啡。”
“把其中一杯咖啡换成热牛奶,谢谢。”
曲涵思狐疑。
夏至解释:“怀孕的人,喝多咖啡不好。”
曲涵思出道十多年,一直不温不火,这几年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接到一部戏的反派女配的角色。
因为演技很贴切的这个人物形象,受到大众的喜爱,只此各大导演都邀请她来担任女主角,她也不负众望,在演艺圈红得大红大紫。
曲涵思冷笑一声,“你竟然会替我着想,真的难得,我可是抢过你的男人。”摸了一下腹部凸起来的肚子,像是宣布主权。
“关心侄媳妇,是我这个做嫂子的本分。”夏至喝了一口咖啡,真难喝,早知道换成两杯牛奶了。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不知羞耻,爬上向嘉洵的床,恨我不知悔过,怀了向嘉洵的孩子,恨我不知道德,破坏你们幸福的婚礼。”
曲涵思看着夏至,就好像看着一个敌人,一个怎么都打不败的敌人。
向嘉洵受向母的命令照顾曲涵思,两人晚上便同床在一起。
但向嘉洵睡觉都离她很远的,好似她是一个病毒,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这短短几十厘米的距离,而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夏至这个名字她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向嘉洵睡着后,说的梦话都是关于夏至,她一开始的生气质问,换来向嘉洵的冷漠。
后面她就学乖了,什么都不提,假装没听见,但枕边人呓语怎么可能听不见,夏至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她的梦魇。
就连向家的老太太也是时不时的提起夏至,向母虽然对她不错,那不过是因为她怀有向家的骨肉。
如果她什么都没有,地位大概比大街上随便一条野狗都要低吧。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夏至,这不公平!
自己牺牲了事业,身材,甚至是脸面,换来的是这样惨淡的结局,她无法接受,她恨死夏至这个女人,她每天巴不得夏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季彦然那个演唱会事件,她从圈内人那里打听到内情,她好痛恨那天去演唱会现场的为什么不是夏至!为什么夏至没有从工厂楼顶掉下摔死!
“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我没什么好恨你,关于我和向嘉洵的事情早已过去,你若是一直揪着过去事情不放,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夏至感觉曲涵思今天有点不对劲,不想逗留太久。
“我揪着不放?是啊,是我揪着不放,夏至你这么好心,当初可以把向嘉洵让我给,那现在请你继续好心,帮我这个大忙。”曲涵思说完,大笑站了起来。
夏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们这个位置是在咖啡厅的二楼,靠近楼梯边上,刚进来的时候她还好奇,曲涵思身为一个孕妇,为什么要选择二楼的位置。
“曲涵思别做傻事!”夏至想伸手抓住她,但是抓不住,晚了。
她亲眼看着曲涵思从二楼的楼梯摔到一楼,血液从她的裙子底下缓缓出,准备端咖啡上楼的服务员懵住了,“血……好多的血……啊!!!!!”
她把曲涵思扶起来,曲涵思满脸痛苦,抬起手指,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是她,是那个女人,是她推我下来的,我的孩子没了。”
说完便晕在服务员怀里,而她手指的方向对准的是夏至。
夏至:事到如今,曲涵思还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栽赃她?!
眼下只能先送去医院,要不然她的诡计真的得逞。
来到医院,曲涵思直接都送进急诊室,她怀孕已经有八个多月,这时候出这么多的血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如果保不住那栽赃陷害这个罪名她就成立。
夏至一直强迫自己冷静,但咖啡厅地上那些血告诫她这可是血淋淋的生命,内心那种无助感油然升起。
曲涵思真的好狠的心,为了扳倒她,竟然使用自己的亲生骨肉做手段。
一到医院,她就打电话通知向家人和关知弦,是向家人先赶到,向母气势汹汹,一上来就给了夏至一巴掌,“我的孙子要是有个什么损失,我拿你试问!”
五个手掌印子出现在夏至的脸上,可见向母力度的轻重,她冷笑摸着左半边脸,真的是火辣辣的疼。
向嘉洵不可置信看着她,“夏至,难道真的是你推她下去的?”
向家人是不是都听不懂人话?她打电话第一句是她没有推曲涵思,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她也只是为了尽人道主义,通知他们过来医院,他们反而认为自己是凶手?真是可笑!
向母适才那个气势怕是恨她已久,有了曲涵思这个事情,刚好给她找到出气口。
“夏至在我这可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们怎么敢如此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