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院了。”
夏至托腮望着窗外,现在是江城的十一月份,窗外的银杏叶,飘落一地,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
她都不敢相信,如果此时她踩在上面,发出呲呲的脆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不可以,再休养一段时间。”
关知弦在旁边削苹果,头也不抬,第一百零八拒绝夏至的提议。
“你上上周也说休养一段时间,上周也有休养一段时间,这周还说要休养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能不能有一个具体数字啊?”
“看你的表现。”
夏至:……又来了。
明明是脑子做的手术,但关知弦偏偏限制她出行,害她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如何说服关知弦让自己出门。
这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出去走走!”
“前天刚出去过。”
夏至正想继续无理取闹时,病房外有人敲门了。
关知弦把苹果递给她,被子盖好“进来。”
进来的是李梓御,手上拿着文件,“大哥,公司那边需要你过去一趟。”
关知弦接过文件,眉头紧锁,“行。”
交待护工看住夏至,不要让她乱跑,这才安心离开。
夏父夏母前段时间返回苏城,把科研项目最后收尾工作做完。
而且他们已经提出申请,项目完成之后,调回江城,这次回来可以离女儿近一点,他们也安心。
父母不在身边,赵安歌最近又进组了,只剩下关知弦陪着自己。
吃过午饭之后,病房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好久不见,夏小姐。”苑在溪提着果篮走了进来,笑脸相迎。
还好夏至知道她的为人,要不然真的被这惺惺作态的样子给骗到。
“苑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夏至现在无聊的很,有一个人来找她聊天,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她还主动叫护工给苑在溪倒茶。
接过护工端上来的茶,她反而有些局促,“谢……谢谢。”
苑在溪以为夏至会直接让她滚呢,没想到夏至动了一个脑补手术,整个人都性情都变了?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影响她今天的目的,“我想让你离开关知弦。”
“……大姐,你八百年前不是已经和我提过这件事了吗?”
苑在溪坐在离病床不远的地方,忽然站了起来,严肃道:“我是认真的,我承认我之前是处处针针对你,让你难堪,但我想让你离开关知弦,是对他好,对你也好。”
苑在溪之前称呼关知弦都是弦哥,弦哥的叫,难得这么正经叫他关知弦。
“原因呢?”
“你在关知弦身边会阻碍到他,关知弦现在每天都要两边跑,相信你也看到了。
公司那边出现问题了,得让他去主持大局,但你还在医院,他还得抽出一部分精力去照顾你。”
确实,关知弦最近好像憔悴了不少,白天在公司,晚上在医院,周而复始。
自己也劝他多休息,不用每天都来医院,但那个男人好像是生气了,反而来得更勤快。
见夏至沉默不语,苑在溪又继续道:“关知弦之所以这么拼命,好像是要查出他母亲的死因。”
关知弦母亲的死因……
“弦哥哥,明天是元旦节,要去我家一起庆祝吃饭吗?”少女裹着厚厚的袄子,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不去了,今年的元旦,妈妈说要单独过。”
“这样啊……”从语气就可以看出,少女失望到极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这十几年以来,他们都会一起过元旦节的。
“那后天,我们一起吃火锅怎么样?”
“真的吗?”圆圆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夏父夏母都不怎么允许她吃火锅,每次吃完就拉肚子,但又架不住爱吃,还吃的特辣。
可谓是又菜又爱吃。
“真的。”
“好耶!那我们拉勾勾!”
“好,拉勾勾。”
一月二号这一天,夏至早早就出了门。“臭丫头,今天早点回家,明天还要去上学 呢!”夏父冲着夏至背影喊道。
夏至没有回头就是摆了摆手。
“她就是去找知弦而已,出不了事。”
听到夏母这句话,夏父更气了,“这臭丫头,都这么大,还是这么爱跟在知弦屁股后面!”
夏母没管夏父的唠叨,而是反复拨打关柔的电话,“阿柔的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啊,昨天元旦不一起吃饭,今天聚聚也是可以的嘛。”
“说不定那女人去打麻将了。”
关柔爱打麻将,他们都是知道的。
有时候一打就是一个通宵,不过这些年关知弦越发懂事后,都会加以劝阻,这种通宵打麻将的事很少发生了。
大街上已经张灯结彩,新年的氛围很是热闹。
夏至没有去关知弦家,而是直奔火锅店,因为元旦人很多,需要排队抢位置。
他们就是约在常去的火锅店碰面。
夏至裹紧外套,吹哈气让双手暖和,“弦哥哥,怎么还没来……”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半,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关知弦平时不会迟到的。
她年纪还小,夏父夏母没有给她配有手机,所以只能苦等。
午餐的饭点都过了,关知弦还是没来。
夏至决定去关知弦家看看,出了商场的门发现下雪了,而且还是雨夹雪,她这是倒了什么霉运,要等人没来,外面还是雨夹雪。
夏至是挥了好久的手,才打到出租车的,手都冻僵了。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师傅是一个中年司机,“小姑娘,现在天寒地冻的,还是开慢点安全。”
“好吧……”
她肚子好饿啊,为了这顿饭,早餐都没吃,如果待会见到关知弦,必须狠狠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