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夏至手脚发冷,脸色煞白,不可思议望着关知弦。
他怎么知道自己恢复记忆了?!
“卿卿,别装了,你的小伎俩永远瞒不过我,你忘记了?”
是啊,自己那些小伎俩怎么能瞒过他,从小自己对他撒的谎,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怎么长大反而抱着这种幻想?
“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手术后睁开眼睛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原来这么早……
夏至手术后恢复记忆,没有告诉一个人,甚至是她的父母。
突如其来的记忆让她不知所措,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不知道怎样面对那位十年未见,一朝就结婚的儿时哥哥……
“卿卿,我以为你会主动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呢,谁知你非但不说,还和外面的老鼠屎混在一起,企图逃离我的身边,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夏至:……!!!
关知弦果然什么都知道,自己之前怎么会以为他是一个好人。
关知弦拿起病床旁的果篮,狠狠地丢在垃圾桶里,似笑非笑道:“卿卿,这种东西你就别妄想了。”
他丢的不止是果篮,是自己逃跑的希望。
难怪每次提出要出院的时候,他的回复都是“看你的表现”。
这个表现不是身体恢复情况,而是自己对他坦白记忆的恢复。
所以她不能出院不是没有恢复好,是被禁锢了……
夏至强压怒火,低声道:“可你不能把我关在医院一辈子!”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有什么不能的?”
疯子!
关知弦就是疯子!
这才是他本来真面目,在世人面前温文尔雅,实则冷漠至极。
关知弦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一年级开学被欺负那次,她有偷偷在暗处观望,担心关知弦受欺负,谁知反倒是对方的人先倒下。
对方求饶以后,关知弦并未放过他们,继续对着他们身体又是两拳,而且他还避开要害。
打架的最终结果就是通知家长,对方家长也来了,但由于对方虽然看着伤得重,实则无碍,关柔赔了钱就解决了。
但夏至这边就没这么太平了,事情因她而起,被夏父罚了一个月的零用钱,并且保证以后的上下学,都要和关知弦一起。
少女手抓紧床单,小心翼翼地试探开口,“可我……我不想待在医院里。”
少女天生明丽动人,加上这楚楚可怜,随时可能要梨花带雨的形象,怎能不惹人怜惜?
“好,明天我们回家。”关知弦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不敢用力又舍不得放开,像对待一个易碎的宝贝,随后长叹一口气,“先睡觉吧。”
男人的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阵阵的热气将她环绕,这让她怎么睡啊?!
真的是狗男人!
最终,夏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
“关太太,早餐已经为你备好,关先生去公司,中午的时候回来,行李已经收拾好,届时就可以回家了。”
终于准备要回家了吗?
可为什么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关知弦肯定看得出,昨晚她那拙劣的“美人计”,不想搓破罢了。
这种不祥预感果然成真了,车窗外闪过的景色,她一点都不熟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
“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
“卿卿,这是去我们新家的路。”
车子最终停庄园的门口,庄园位于半山腰,附近几乎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夏至瞬间感到惊慌失措,“你这是要软禁我?”
选这种偏僻地方,无非就是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
“舒姨,照顾好太太。”
“是,先生。”
夏至已经在这个城堡一样庄园里生活快两个星期了,自从关知弦从她到这里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在这里的日常生活就是吃吃喝喝画画睡觉,她没有手机,庄园里也没有人愿意主动和她说话,他们都安静干自己事情。
苑在溪应该发现她不在医院了,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这个庄园。
夏至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她得主动出击。
这段时间里,她表面看起来是在庄园里到处玩乐,其实她是观察庄园里的摄像头。
不得不说,关知弦是真的非常谨慎的一个人。
摄像头的死角想找到都难。
晚上睡觉前,她像往常一样复盘白天的收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后半夜有一个暖炉靠近她,现在如今已是十二月初的江城,被窝里有暖和的东西,她不知觉就靠近,睡得更熟了。
睡梦中的少女,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在梦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是真的睡得很熟,身边多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还使劲往他怀里靠。
男人浅浅亲吻她的唇瓣,极力压抑住自己早已沸腾的内心。
他已经两周没见到夏至了,真的很想她,想到快要发疯了。
现在外面的事情一团乱,他无暇顾及她的安危,只能把她安顿在这里,说是软禁其实更是保护。
但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他不想让外面那些老鼠偷窥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
如同往常一样,八点钟夏至的生物钟准备醒,伸了个懒腰,昨天半夜她还以为关知弦回来了,原来是错觉。
下楼了,看到一个穿正装的男人端着咖啡,看报纸。
原来不是错觉。
“早安,卿卿。”男人意识到她下楼,抬起眼眸。
“……”
夏至没有过多情绪,安静坐舒姨早就准备好的早餐面前。
男人被忽视了也不恼,放下报纸坐到她对面,“你穿得有点单薄,要不要加个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