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回到席间,蛋糕已经分发完毕,慢慢在上主菜了。饭吃的差不多,音乐渐起,舞池里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跳舞,盛浩宁看向我,缓缓站起来刚想走向我,却被坐在我旁边的廖亮抢了先,廖亮一反常态绅士地伸出一只手问我:“小美人,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我看了浩宁一眼,对廖亮莞尔一笑,“当然可以,我的荣幸。”便被他牵着走进舞池。
我纤手轻搭廖亮肩膀,而他把手扶在我的腰间,我仰望他,他好高,也挺帅嘛。今天的他一反往日玩世不恭的神态,眼神带着一丝忧郁。
“你换人设了?”我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什么?”廖亮没明白我的意思。
“平时你这么无所畏惧的一个人,今天怎么没勇气主动邀请女神了?”
“有什么用?她一门心思都在盛浩宁身上,难道我要跟我的好兄弟争吗?”
他顿了一顿,看向我的眼睛,“你甘心吗?就这么让给纪嫣然?”
“你不懂。”我一边回答,一边看着也走进舞池的盛浩宁和纪嫣然,纪嫣然眼神全在盛浩宁身上,而盛浩宁却没有直视她,而是有些心不在焉。“我对他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希望他开心。”
“都是一样的。”廖亮接了一句。
我们一样却又不一样,你对纪嫣然的心思写在脸上,我们都看得懂,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你的关心和喜怒哀乐。而我只能小心地收起我的小心思,在你们所有人面前装作不以为然,装着我对他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亲情。即使熟悉我们的人猜测,我也要坚持我的坚持。因为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们之间就再难收场,而此时的我太小,我承受不了拒绝或者接受这样的选择。我只能默默等待有一天我长大,而他的心里还没有住进一个“她”,而那时也许才是我的机会。
心里想了这么许多而没有接廖亮的话,他又忍不住问我:
“你在想什么?”这时他低头俯身在我耳畔低声说道。
我都觉得这姿态有点暧昧了,我下意识躲闪了一下,这时我感到几道冷冽的眼光看向我,很显然有盛浩宁的,他虽然跟纪嫣然贴的很近在跳舞,却时不时关注我和廖亮的一举一动。另一道眼光我没看清楚,后来我知道是来自舞池外林念的。
一曲舞毕,我想回座位休息一会,不想还没坐稳,白程也过来伸手邀请我,“美人不能厚此薄彼,跟廖亮跳了这么久,必须也得跟我跳一曲。”
我对他无奈一笑,心想今天添乱的人还真多,但转念一想,这时候如果浩宁哥哥邀请我,我要不要跟他跳呢,与其别别扭扭地等他邀请不如接受别人的邀请,也就自然很多了。
我便自然地接受了白程的邀请,白程跟廖亮不同,进入舞池只是专心跳舞,没有跟我聊东聊西,能让我有片刻的放空。跳着跳着我突然恍惚,我以为我是在跟浩宁哥哥跳舞,整个舞池所有人都消失了,只有我和他,唯有音乐陪伴我们。我们慢步旋转,他依我步伐,我笑容灿烂,如同小时候他陪我从山坡上滑下,我笑的肆无忌惮。
这时突然我意识到跟我跳舞的并不是浩宁哥哥,而是白程,顿时心头一热,眼眶湿润。白程似乎感受到我心态的变化,扶住我腰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表示安慰,嘴上没说话,我看向他的眼睛,他明眸中的意思是,你平复下心情,不要失控。
这支舞跳完后,我实在坚持不了在这空间里待下去了,便借口去洗手间,独自一人来到餐厅的露台上。走到露台上,秋天的凉风一吹,我清醒了很多,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人舒服很多。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望向不远处,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每盏灯后面都有一个温馨家庭。而天际的星星,每一颗都一闪一闪,像一只只灵动的眼睛,看着我们这些平凡人的悲喜。
“冷不冷?”一句关切的问候从背后传来。
我一激灵,猝不及防回头对上林念的目光,此时的他一如平常,平静如水。
“还行。”林念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感激地对他笑笑表示感谢。林念跟我一起看着星海,没有说话。
这样沉寂了一会,我准备脱下外套还给他,说“我要回去了。你爸妈和你哥也要回家了吧?”
没等林念回答,盛浩宁从餐厅里走了出来,直愣愣的走向我们,靠近我们面向林念伸出右手“我是盛浩宁。”
“我是林念,晴晴的同~桌。久闻大名。”林念伸手回应。
我呆立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突然一声“嘭”,我们三人一同看向声响处,一支灿烂的烟花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