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见她使唤自己使唤得如此熟练,谢行止也不生气,脸上还染了一抹暖色,他老实地将二人之前的谈话重复了一遍,里面隐去了关于绝尘崖的部分。
听完,萧碧涛理了理思绪:“所以刘芸是被一帮人害死的,而那打铁的就是其中一人,他的死是刘芸报仇,其他几人之死也是刘芸报仇,那她父亲的死是何人所为?”
沈清语摇了摇头:“不知道,当年我离开时,刘芸的父亲还活着。”
“那姓江的到底去了哪里呢?”顾欢问道。
谢行止转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道:“那富商估计凶多吉少了。”
萧碧涛想不通其中曲折,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询问道:“何处此言?”
回答他的是沈清语,“试问一个恶鬼已经报了仇,没了心愿,在什么情况下会再次恶化,成为厉鬼?”
萧碧涛稍微一想,立马道:“受刺激的情况下会成为厉鬼。”
沈清语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分析道:“没错,就是受刺激,刘芸死后,世上跟她关系亲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从小虐待她的父亲,另一个则是救她出苦海,与她情投意合的心上人,这两人任何一人出了意外,刘芸都会受刺激,根据刘芸与二人生前的关系来看,她的心上人更加能刺激到她,而刘父的死也不像正常死亡,倒像是有人蓄意报复。”
谢行止道:“现在不能确定的是姓江的到底是死是活,但根据‘山鬼嫁人’这事来看,多半是死了。”
众人讨论一番后,又吃了晚饭,就开始等子时的到来。
见时间差不多了,沈清语换上了下午买的喜服,刚出门就撞上了同样大红衣袍的某人。
谢行止穿上喜服的模样很好看,他本就身姿修长,宽肩窄腰,穿上喜服,减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阴郁淡漠,眉宇间带着融融笑意,更衬得他丰神俊朗。
相比之下,沈清语就简单了很多,她只是换上了喜服,头发都没怎么动。
谢行止打量她片刻,重新将她拉回了房内,坐在了梳妆镜前,“阿语,做戏做全套,你这儿也太敷衍了。”
见他梳着高马尾,黑发间一抹鲜红格外惹眼,沈清语知道,这人是精心装扮过的。
通过铜镜,沈清语看到那人在给她挽发,神情认真,眼中带着虔诚。
沈清语道:“不过是借喜服穿过屏障,你怎么这么认真?”
谢行止动作微滞,眼神晦暗不明。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也有很多秘密,如果有一天他身上的秘密曝光,恐怕会引来祸患。
他喜欢眼前这人,内心也希望她是喜欢自己的。
但他怕,怕有一天自己会连累到她。
他不知道沈清语为什么会离开绝尘崖,但绝尘崖既然对外宣称她在闭关,又在私下派人寻她,那想必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
来日,她要是改变想法回到绝尘崖,某一天,他们说不定会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那样的话,他估计是不能陪在她身边了。
她穿喜服的模样,定然很美,说不动也就今日可以一见,又怎能不认真?
谢行止心中思绪万千,他没给人挽过发,动作有些生涩,却格外细致。
弄完后,一抬眸就对上了铜镜中的桃花眼,他轻轻一笑:“我没给姑娘挽过头发,刚才没弄疼你吧。”
“没有。”
弄完头发,谢行止将沈清语之前的发簪给她重新带上,如瀑般的青丝间多了两根鲜艳的红色发带,多了几分喜气。
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看着那如杏花般浅淡的唇色,谢行止道:“有唇脂吗?”
“没有。”她向来不用这些。
谢行止心里闪过某个念头,随即压了下去,道:“没有就算了。”
听出他话里有些失落,沈清语心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半响,她道:“也不是不可以有。”
谢行止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只见沈清语用力地抿了抿唇,见效果不怎么明显,她又用贝齿咬了咬,重复多次,终于达到了满意的效果。
她冲着谢行止淡然一笑:“这样可以了吗?”
谢行止喉咙滚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