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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银货两讫(1 / 1)

斋堂内,八仙桌前,林子安紧紧地贴紧陈殊,圆眼盯着胡葭与褚煜。

“吃吧。”胡葭拿起筷子,抬抬眼皮,意思很明显,大家可以动筷了。

宝华寺的斋饭跟其他寺院大同小异,味淡清口,每位香客吃斋,添三碗饭,必须一粒不剩。

原本,周令九、陈殊不可与王爷、王妃同桌,但胡葭认为这是在寺院,众生平等,大家便同坐一桌。

“我去北院透透气。”胡葭起身,丢下一句话,径直往斋堂外走去。

褚煜赶紧丢下碗,狠瞪了眼周令九,追出去。

“我哪里惹怒王爷啦?”周令九嘴里装着菜,含糊不清地问道。

陈殊不作声,她心头或多或少知晓,自己三番五次与周令九碰到一起,很难不让人生疑,是否对他及王爷怀有不轨之心。

“葭儿。”褚煜跟在胡葭身后,“你不喜欢阿九跟那个林夫人在一处?”

“他们先前可就相识?”胡葭问道。

褚煜摇头,“我猜,并不相熟。”

“阿九从十四岁就跟在我身边,且我二人常居南楚,少时到京城,除去上巳节的归朝。”褚煜慢悠悠地说着,尽量拣重要信息,“他应该听过定远军右将军林砚的名字。”

“周随侍出身九边边军,他的小叔曾在大炎西梁一战中担任前锋。”胡葭停驻下来,偏过头,微微扬起脸,眼中有质询有怀疑。

褚煜面色如常,以笑脸回应胡葭,“怎么了?”

“你自小被质南楚,听闻周随侍今年是本命年,殿下方才提及,他十四岁便跟了你?”胡葭嘴角牵起来,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浮上来,“那十年前,也就是大炎西梁一站那时,你们一人在南楚,一人在西梁边境,如何相识?”

褚煜眼皮轻轻一皱,他的王妃,果真不可小觑。以前只知她擅长骑射布阵,没想到还心思缜密、攻于谋划。

“葭儿所言,倒是点醒本王。”褚煜歪歪头,“阿九父亲早逝,是他母亲将他拉扯养大。”

“所以,你跟周随侍,一南一西,倒,挺有缘?”胡葭唇角的笑意更浓,她仿佛很喜欢将褚煜逼到死角,看他无言申辩的样子。

“呵呵。”褚煜握拳,刮刮鼻尖,这姿态甚是好看,连胡葭也看得一愣,但她很快便拢回思绪。

“葭儿有所不知,阿九的母亲其实是我姑家一表亲。”褚煜喟然,“父皇那辈只有两个同胞兄弟,夭得早,只留下堂兄妹安宁王和平宁公主。”

“平宁公主?”胡葭有印象,平宁公主早已跟着驸马离宫,远离庙堂。

褚煜点头,“阿九的母亲便是堂姑家的亲戚,你不在京中,未曾听闻,平宁公主与我母妃关系十分融洽。阿九双亲别世后,堂姑便将他送到南楚,此后他便跟在我身边。”

久久地,未得到回响。胡葭手中揉捏着自己绣的香囊,消化着褚煜说的话。

“难怪,他对你除了尊卑,似有兄弟之谊。”胡葭说着,又将香囊塞回腰间。

“阿九长我三岁,十分照顾我,有他之后,我在南楚的日子便没那么难熬。”褚煜疾走两步,追上胡葭,“你还未回答我,是否不喜欢阿九和陈侍郎千金在一处?”

胡葭轻轻摇头,“阿九他仗义热烈,可又直白莽撞,这种人最易交付真心,不顾一切。我是怕他···”

又一声叹息,褚煜安慰道,“你真是杞人忧天,他要是撞得头破血流才好,不然整日精力充沛,全都用来对付本王。”

一想到周令九日日站在床榻前吼醒自己,勤练五禽戏,还有餐餐不离那些滋补药膳,褚煜就巴不得看到他在别处吃瘪受苦的模样。

“小将军,”陈殊的声音从边传来。

胡葭没回头,褚煜也很识趣,“阿九,陪我去佛堂,我得买几本经书,好好濯涤这颗污秽之心。”

话落,他便负手,朝周令九勾勾食指。

周令九哦了声,又看了眼胡葭,“王妃不一同前去吗?”

啧,褚煜咬紧牙槽,胡葭看得果然没错,阿九就是一个棒槌。

“子安,跟着叔叔一起去玩好不好?”陈殊将林子安推到周令九跟前。

“好好,我带他玩。”周令九开心不已,立即抱起林子安,跟在褚煜身后,离开北院。

“小将军。”陈殊上前,欠身行礼。

胡葭转过身,眼神清冷且犀利,见她根本不为所动,便知晓原因。

“相信殊姐姐定是不负胡葭所望。”胡葭扬起嘴角,率先开口。

“小将军可知,方才贤妃娘娘差点掳走子安?”陈殊呼了一口气,劫后余生之感。

“殊姐姐不放心,或是不信任我?”胡葭凝神,直视陈殊,看得她必里有些发怵。

“陈殊并非此意。”陈殊语气放柔。

“赵淮舟夫妇二人为何会来这宝华寺,我和王爷凑巧也在,难道真是因为宝华寺住持诵经颇有看头?”胡葭拢拢湖青色衣袖,朝着菩提树走近两步,“我向来对鬼怪神佛敬而远之。”

“小将军,鎏金簪我已拿到,可无论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皆是有讲究的。若是不来个银货两讫,陈殊心头着实难安。”

“殊姐姐言下之意,要等我呈上名录,陛下批复之后,你才会给我铜簪?”胡葭扯下一片菩提树叶,倏地用指尖折成两瓣,又将它们弹开。

“我此生只被动过一次,便是自己的婚事。”胡葭厉声,逼近陈殊,“你在跟我谈条件,又或是以铜簪相要挟。”

“陈殊不敢,小将军!”

胡葭抬手,打断她,“你如此做法也无可厚非,人为自己筹划,这是必然。”

“可是殊姐姐,你不信任我,这让我很伤心呐。”胡葭垂下眼睑,神伤起来。

“小将军,你心头明白,我是怎样的人。或许,你还年轻,未为人母,不知道为儿女担忧的心情。”陈殊上前,快要跪下,胡葭一把捞住她的手臂,稳住她。

“若小将军再有吩咐,我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惟望小将军,可怜可怜我那孩子,他未出生便失了父亲。”陈殊声音哽咽,伸手抹抹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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