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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就是她曾经和陆易安一同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过。

而此时的镇北将军府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修罗场,武月幼时丧母,可以说是由她的父亲武海一手带大的,北境战乱,大多时候都是带在身边的,是以幼时的武月就直面过战场,见过父亲受伤,见过昨日还在说笑的人,永远闭上了双眼。

那时候的武月就发誓,要把北蛮给打到怕,让他们不敢再侵犯东炽一草一木,她自小刻苦,和军营的叔叔们一起训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喊苦,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想着,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得青山。

她坚持着自己的信念,等来了一开始并不被所有人看好的三皇子陆易安,她也不信他能平定北境长久以来的战乱,只因他看起来太像个花架子了,可就是这个笑若朗月的少年,以与他完全不符的狠厉嗜杀一战封神。

不是风光霁月一身光洁的谪仙,而是脚踏枯骨浑身浴血的杀神。

在武月看来,他无论如何的杀人如麻,都应该是东炽风光霁月的战神,他是为国而战,为民而战,他的出现,带给了北境近百年的安宁,他是当之无愧的。

武月知道,他一直随身带着一个玉坠,因为他总是时不时的就拿出来看一看,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武月觉得,他是开心的,他也会一个人坐在城墙上望着皇城的方向望上很久很久。

大概,是有思念的人在那里吧。

有一次,武月没忍住,问他玉坠的来历,她当时的心情很忐忑,像是在等一个早就有了答案的结果,她听见他说那是一个小姑娘给他的护身符,他说等回了皇城要向父皇讨一道旨,他说以后要带她去一个春江水暖的好地方……

她有些嫉妒,有些不甘,却又不得不及时止损。

她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的小姑娘,神色飞扬,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话这么多。

后来他回京,她也难过了很久,她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可也需要时间来放下。

听说他封了定安王,封地定在了江南,那确实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

她耐心等着他的喜讯,却等来了他被遣到北境反思的消息,说什么他太过嗜杀好杀,枉造杀孽,她气的恨不得拿刀砍了那些长舌妇,北境安定了,就开始卸磨杀驴了,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

再次见到他,是在定安城的王府里,父亲和几个叔叔都在,他坐在上位,神色淡淡,父亲愤慨难忍,要进京面圣,为他讨回公道,被他制止了,他说,现在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之后就遣散了众人,武月也离开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想帮他,却无从下手,就这样过了两年,这两年他闭门不出,也不见客,叶青是个闷葫芦,什么都问不出来,武月只能干着急。

直到有一天,王府遇刺,他受了重伤,几乎不治,武月心神俱震,在见到他浑身是血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时,她颤抖的手连探一探他的鼻息都做不到。

屋内挤满了人,叶青去抓刺客了,父亲他们一个个急的跳脚,她听见军医说殿下求生欲很低,不然以殿下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受伤,若不是因为殿下脖子里的玉坠减缓了力道,可能……

武月不想听这个可能,她想到了玉坠,失了魂般抢过玉坠,无视她爹的呵斥,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床前,颤着声音说:“陆易安,你就是个懦夫,想想你的小姑娘,她要是知道你就是个懦夫该有多失望啊,你忍心把她自己留在世上吗,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嫁作他人妇,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伉俪情深,你甘心吗……你不要梼杌军了吗……”

她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毫不客气的拿玉坠的主人和他在意的将士去刺激他,她不知道有没有用,可是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在预料之外又在预料之内,武月的办法奏效了,几天后陆易安醒了,只是身体变得很虚弱,北境环境恶劣,不适宜修养,他又要离开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离开还能不能再见,走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谢谢,武月笑了,说别记仇就行。

他走了,走上了回皇城的路,据说皇帝愧疚的很,一夜白发,可是,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听说他回了自己的封地江南,自从,便没了音讯。

武月看着手里从京城传来的信,这一天终究是来了,沈卿卿,听起来就是个娇小姐的名字,没想到他喜欢这样的,趁着这次机会,倒是可以好好见一见。

该放下的早已放下,只是难以走出来罢了。

武月感慨良多,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些伤春悲秋,郁郁不得志的感觉,她没有发现她这个样子让府里的人都误以为她伤心过度,就连她爹都这么认为,还下令最近几日,都不要打扰小姐,更不许提皇城的事。

是以武月过了很久被冷落的日子,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后来她看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隐隐带着同情,这才恍然大悟,又有些欲哭无泪,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也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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