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手执落霜,翩然而立,周围的烦扰嘈杂尽数被她隔绝在外。
她实战经验不多,和晋钰相比,这一点确实落于下风。
叮叮叮叮……
两剑相击,剑光四射。
众人被剑光晃的睁不开眼睛。
晋钰出手很快,招招狠厉,每一剑都直取沈卿卿命脉,其他人看着都忍不住为这位沈家小姐捏一把汗。
又惊叹于这沈家真是深藏不漏,平常人在晋钰手里能过三招已是不易,然沈卿卿竟已过百招,却还不相上下,完全看不出疲态。
沈卿卿又挡去一剑,她凝眸回想晋钰的招式,只攻不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他的眼里好似只有任务目标,只要完成任务,生死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的意义。
沈卿卿握着落霜剑的手,被震的虎口发麻,她忍不住皱眉,这个人果然棘手。
不过,所有的杀招技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落霜剑尖生花,寒气四溢,她步法诡测,攻势猛烈,一时间,竟把晋钰逼得节节败退。
众人:“……”
顾易风:“有意思。”
晋钰目光阴沉,招式更加凌厉,沈卿卿不退不让,剑尖划破了晋钰的手背,想让他吃疼弃剑,可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着实不算什么。
沈卿卿一招不成,错身一掌打在了晋钰的肘部,顿时晋钰手臂一麻,长剑脱手。
沈卿卿拿剑一挑,转着剑身把晋钰的剑拿在了手里。
“晋统领,你输了。”
二人站定,沈卿卿手执双剑,而晋钰手中空无一物。
晋钰面色不变,输赢于他而言,早已没有任何意义,倒是让他可以笃定一件事,就是御花园的石桌,是沈卿卿打碎的。
“好!沈小姐好身手啊。”
“真是没想到……”
“这……晋统领输了?”
“剑都被沈小姐拿走了,你说输没输?”
“这沈小姐真是深藏不漏啊……”
“谁说不是呢,这谁能想到……”
沈卿卿走到了晋钰面前,把剑递了过去,道:“晋统领,卿卿冒犯了。”
晋钰道:“沈小姐过谦,是在下技不如人。”
他面色不变,丝毫不觉得输给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接过剑后便朝着顾易风跪了下去。
“臣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顾易风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笑到:“真没想到,晋钰也会输。”
“皇弟,你找了个好王妃啊,沈小姐不去当个女将军,着实可惜。”
沈卿卿俯身行礼,道:“臣女愧不敢当。”
陆易风起身走了几步,道:“好了,都起来吧。”
“既然沈小姐胜了,总要有些奖赏,皇弟,你说赏些什么好呢?”
“臣弟不知,还请皇兄定夺。”陆易安垂眸道。
沈卿卿抿了抿唇,这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朕定夺?……有了,早些年父王在时,出征北境,缴了一把破日弓,就把这把破日弓当做奖赏,沈小姐觉得如何?”陆易风温文尔雅的笑着。
“臣女,谢陛下恩典。”
陆易风免了沈卿卿的礼,准她入席,转身对着玉昆询问道:
“舅舅,初若可来了?”
玉昆就是玉贵妃的父亲,太后的弟弟,而皇帝说的初若,原名玉初若,是玉昆的第二个女儿。
“回陛下,初若染了风寒,在家中休养,无法赴宴,还请陛下恕罪。”
闻声,沈卿卿也看了过去,那是个十分严肃的人,不苟言笑,身上的气势迫人,他身边的大臣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言一句。
陆易风闻言颇为遗憾,道:“可惜了,本来朕还想让初若和沈小姐认识认识,可惜了。”
沈卿卿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为什么要让她认识玉家的人?
凌念儿没忍住,凑近道:“卿卿,陛下为什么要让你们认识啊?”
沈卿卿也是一头雾水,她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总不会是让她们交朋友吧?
凌念儿接着道:“这个玉初若我倒是知道一点,外人都说她身体差的很,好像是心脉不全,是一个实打实的病美人,娇弱的很。”
“那陛下让我们认识,是要我教她武功,强身健体?”沈卿卿不解到。
“得了吧你,就玉初若那个样子,还不得被你折腾没了。”
“……念儿,我有那么凶残吗?”
“呵,你练武的时候,是挺凶残的,当然,是对自己凶残。”
凌念儿每次回想起来都要感慨一回,沈卿卿练武就跟不要命似的,往死里练,她是很有天赋,可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就沾沾自喜,而是比别人付出的更多,也刻苦的多。
多少个春夏秋冬,她一天都不曾落下,特别是寒冬腊月的时候,那一双本该娇嫩无暇的手,生的都是冻疮。
每次练完剑都会裂开,血顺着手指往下滴,她自己还不在意,如果不是她不容易留疤,照她这么折腾,那一双手早就没法看了。
每每看了,她都心疼的不行,吵也吵了,骂也骂了,可她就是不听。
自从卿卿走丢那一次往后,就有了些少年老成的感觉,那时候她们还小,她就看着她,受伤了帮她包扎,不吃饭她就把饭带过去和她一起吃,不睡觉她就抱着枕头去和她一起睡。
她那段时间直接就住在了沈府,天天陪着她,可是年纪太小,熬了没多久,她就病倒了,卿卿那个时候才收敛了些。
所以啊,今天卿卿能赢晋钰,她觉得很正常,一个人有天赋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有天赋,还拼命努力的人。
凌念儿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等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
接下来的宫宴异常顺利的结束了,直到坐上马车,沈卿卿都没找到机会去找陆易安。
回到沈府后。
沈夫人拿起了破日弓,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