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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_破表里(1 / 3)

夏日的暴雨总是来得很突然。

天空阴沉了下来,忽大忽小的雨幕让顾年觉得这雨兴许得要下一整天了。

顾年穿了一件蓑衣,缓步走向了单逐礴的宅子。与此同时,他心里又一次涌现出了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就仿佛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他在单宅的屋檐下驻足,抬头看着单宅的大门。许久,他摸出了两张纸符,红色的图腾在纸上显现,随着他脱手,两张纸符便贴在了单宅的外墙上,消失了踪迹。

随后,顾年整理好装束,便敲了敲门,同时也往宅子里探了一探,却什么也没发现。

门很快开了。单逐礴撑着一把伞,看着顾年,便朝他笑了笑,客气地道:“有失远迎了,顾公子。快进屋吧。”

顾公子也回应了他一个礼貌的笑,也说了两句客气的寒暄话。他跟在单逐礴的身后,往屋子走去。

穿过走廊的时候,顾年突然察觉到整个宅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息。说不出那是什么,但是却变幻莫测,这让顾年的警惕瞬间提高了几分。

单逐礴脚步很慢。他没有转过身,声音也较为平静:“顾公子会用符咒吗?”

顾年看着他的背影,道:“略懂,略懂。不足挂齿。”

单逐礴脚步没停,他依旧在走廊里向前走着,口中又道:“单某倒是听楼南栖说,顾公子擅长用符。擅长用符的玄卫可真是稀奇,顾公子不必自谦。”

不知是不是顾年的错觉,他觉得走廊长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看着单逐礴,脸色略沉,口中还是笑道:“单公子谬赞了,不过是拜读过几本制符的书罢了,远说不上擅长。”

“哦?是这样吗?”单逐礴声中带笑,略微回头,朝着顾年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走廊还没有走完。这不是顾年的错觉,是这个直道的走廊确实太长,长到有些不太正常了。

倏地,单逐礴的脚步停下了。

刹那间,顾年察觉到了身后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向自己靠近。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是怎么回事,手中已然取出了长戟,向后抽身,猛地一挥。

只听到一声巨响,竟然是一张纸符如剑般冲向了自己。长戟拦下了纸符后,纸符便落到了地面,竟然像水滴融入水面般地消失了。

顾年回头看向单逐礴,后者却完全不见了踪影。

到这时,顾年心里才是一沉。

他有点看不懂单逐礴了。他本以为单逐礴这样明目张胆地把信递到竹攸派的府邸,应当不会把自己叫来向自己动手。他本来还在自我怀疑自己的准备与推测是否多余,然而眼下的情况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任谁也不会如此直接地表示出敌意吧?

顾年提起长戟,直立在原地,手指动了动,犹豫着要不要使用尘湮。

他还在经历思想挣扎,便只见一个身影猛然到了自己面前,快得几乎看不清。顾年抬戟便挡,整个人迅速向一旁撤开,戟刃一转,反而向着来人攻去。

那个身影侧身退开,顾年看清了他的面容,竟然就是单逐礴本人。然而衣衫却跟他先前看到的不一样,面容也显得要更加凶狠,却又违和地带着原本的客气,显得怪异无比。

这是什么?双生子还是易容术?还是说,只不过是结界的障眼效果?

顾年能感觉到空气中出现了诡异的气息,周遭的东西竟然也在他视线里开始扭曲起来。很明显,这是一个什么结界展开了。

单逐礴手指间捏着一张纸符,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地笑。他站在离顾年很近的地方,道:“单某听闻顾公子方才加入竹攸派没多久。”

他口中在说话,手上的攻击却没慢。周遭的环境在顾年视线里扭曲了起来,单逐礴在扭曲之中冲着他心口攻去,竟然还是被顾年抽戟稳挡了下来。

尘湮已然随着顾年的动作四散开来。他对付这种干扰视线还干扰感知的东西实在是有些乏力,不用尘湮实在是太落于下风了。

顾年没有回答单逐礴的问话,手中长戟进攻的动作却快了几分。单逐礴明显能察觉到顾年身上那抹不合时宜的杀气,口中冷笑了一声,道:“顾公子这实力可不像个普通玄卫所能达到的,倒像是个漂泊四海的世外高人。”他话音未落,便猛然发觉,顾年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霎时,顾年身上那抹掩盖不住的死气扑面而来,竟然让单逐礴怔了一瞬。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个年轻玄卫,而是什么常年厮杀的恶鬼。

单逐礴接下顾年的一击,转眼便发觉顾年已然从自己头顶空翻越过,长戟一转,又朝着他的心口而去。

单逐礴反应不慢,迅速又接下了顾年的这一击。

两人交手只一会儿,顾年便能切实感到棘手了。他敢说,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能跟他打成平手的阳界人,不愧是将要飞升的修真者。

单逐礴那干扰视野和感知的结界对顾年影响并不大。而四处溢散的尘湮吞噬着单逐礴的结界,反倒是让单逐礴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公子能力不俗,绝非凡品。”单逐礴似笑非笑,口中说的话带着一种别样的笃定。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器,纸符却不少,朝着顾年进攻时也没有留手的意思。

顾年阴沉着脸,手中紧握着长戟,口中道:“我看单公子也不似凡人。这招请君入瓮可不像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两人再次交手,尘湮自下而上,扑向了单逐礴。而单逐礴则果断撤开躲开了去,他拉开了与顾年之间的距离,道:“本也不是想对顾公子做什么,你不能回去的话我会很难办的……”

周遭的光影影绰绰地动了起来,如水中波纹一般将景致搅得混乱一体。然而就算是这样,顾年也能隐约看到,单逐礴站的位置的背后似乎有个什么发着光的阵法。

尘湮溢散开来,顾年便能通过尘湮提供的视野,清晰地看到了他身后那个似曾相识的阵法。想起他当初屋内祭祀的摆放,和扭曲着站起来的杨季宣,顾年心底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这是什么抽取人生命把人做成傀儡的禁术?单逐礴总不能打的算盘是把他引来做成傀儡然后再放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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