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元气。饶是他反应及时,那团扭曲的艳红色元气离他很近时,他也察觉到了最接近扭曲处的手臂上如同刀剐一般的疼痛。
这是什么术式?
尘湮一拥而上,扭曲的红色元气便被尘湮吞噬的无影无踪。顾年向后撤开,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纸符。
此时四周虽仍然是长廊的景象,然而依旧前不见出口,后不见入口,空中犹然漂浮着些许光影斑驳的结界碎片,很明显并不是现世的位置,但是顾年能够感觉出来,周遭的环境已然有些不稳定了。顾年察觉不出这是空间术式亦或单纯的又一层结界,心底快速盘算了一会儿,决定把四周破坏开。
顾年挥手一动,纸符便随着他的动作飞了出去,在空中燃尽,周遭的温度几乎瞬间上升,逼得单逐礴强行与他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顾年留在单逐礴外墙的纸符也燃烧起来,不动声色地溶进了他的外墙中。
他长戟一挥,自己穿过了温度极高的空气,又从怀中捻出了一张纸符。这是一张空白的纸符,血红色的元气在上面腾起,在画出了相应的符文图腾的同时,它也被燃烧殆尽。
单逐礴察觉到了什么,他抽身让开顾年的一击,明亮的红色元气同时顺着他送出的纸符一扩而出,在空中扭曲闪动,从四周朝着顾年涌去。
顾年原地上跃,整个人腾在半空。地上的亮红色元气扭曲地朝着他涌去,即将接近他时,却如同石化了一般停住了。
一瞬间,四周的声音全都消失,四周的动作完全停止,只剩下顾年手中长戟散发出诡异的红色光晕在缓慢而如同脉搏一般地跳动着。
周遭似乎传来了心跳声。
停滞的时间并不长,几息之间,一个复杂的阵法从长戟的刃尖上向四周扩开来,四张纸符在不同的地方闪动了一次,便完全消失了去。
在短暂的如同时停一般的时间后,地面猛然震动了起来,如同地动一般猛烈,这让单逐礴一时间身形晃动了一下,连顾年自己也险些没稳住脚。
阵法在脚下扩大,展开,撼动了整个单宅的空间结界。
单逐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表层,里层,不知你是怎么分清的。我反正是有些分不清,穿来穿去倒也麻烦。”顾年稳拄着长戟,血红色的元气源源不断地从戟刃尖扩开,整个周遭的环境都逐渐变得模糊,甚至如同摔过的瓷器一般出现了裂痕。他轻舒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圈四周,嘲声道,“这般麻烦,我便帮你把结界打碎,如此你也不用穿梭了。”
单逐礴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有去看周遭的消融和破碎,目光反而一直在顾年身上,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周遭倏然破碎,发出的轰然巨响震耳欲聋。顾年皱了皱眉头,他集中视线留意着周遭景致的变化,竟然发觉,单逐礴也随着破碎开的环境而破碎。从他眼前消失了去。
结界完全破碎。而眼前的景致渐渐清晰后,顾年便发觉自己此时正站在单宅庭院里的树下。雨水从树叶的缝隙中流了下来,落到了他身上尚未脱下的蓑衣上。
顾年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怎样的空间结界才会在破碎后让他来到树下。他的目光落到单宅外墙上,便看到大门正大开,而房屋的门尚在紧闭。他能明显察觉到,之前那墙檐上带着奇异气息的碎瓷片虽然依旧在原地,但是其中所蕴涵的力量已然消失了。
表里层应该不存在了。顾年对自己的术式还是有足够的信心,他本来就是盘算着如果出事就强行破除单宅的表里层镜界,所以准备也算是充分。
顾年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手指在长戟上摩挲了半晌,才提步朝着房屋处走去。
然而他的脚步却停在了庭院中央。
他往屋子里探了一探,便能发觉,屋子即并没有任何人。
单逐礴不在家。
但是……若是单逐礴并不在家,那么给顾年写信,邀请他来,又在方才跟他大打出手的,又是谁?
又或是,他只是方才用什么招式离开了这里?
雨小了一些了。顾年在单逐礴庭院里又站了一会儿,才提步往单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