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驾着轻功,很快循着村落的方向而去。村子上有不少人在路上行走,似乎是在打听什么事情。他改为普通的步行,脚步不算慢,但是仍然能够听到他们在打听什么。
“那个姑娘一年前就来这儿了,你们现在怎的在打听她?”
“您就别管为什么了,告诉我们她的下落便是。”
“这真不知道,那姑娘似乎在村子外哪儿搞了个住处,但是她并不常住这儿啊。你们真要找,不如问问那些跟她有过交集的人。”
顾年阴沉着脸,一路朝着周雯的住处而去。
他没在村子上走出多远,便感觉到有人在朝着自己靠近。顾年脚步不停,便听到旁边有人在朝着他喊话:“站住。”
顾年只往旁边看了一眼,便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在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他皱了皱眉头,脚下还是停住了脚步,道:“梁姑娘。”
梁黛苒脸色很差,她手上攥着一张纸符,走到了顾年面前,凑近了他,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肯定认识那个人。说吧,她现在在哪儿?”
顾年神色不动,道:“这姑娘可就在为难在下了,姑娘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在下恐怕并不是很清楚。”
梁黛苒手指越攥越紧,她微眯着眼,语气中带着威胁,道:“你们在拦着我杀那个阴差,现在又在包庇那个人,我感觉你们跟那要人命的阴差没什么区别。”
顾年只是一笑,道:“姑娘,这话可说不得,你们这只是在栽赃罢了。”他环视了一周跟在她身后的人,“看你们这般声势浩大,这是找到了那个阴差的准确下落?”
梁黛苒的眼睛倏然睁大了,她猛地靠近了顾年,抓住了他的衣领,道:“栽赃?你觉得我在栽赃?你这种狼狈为奸的虫豸只知道藏匿你的同伙,还不快说,那人在哪儿!”
顾年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不禁皱了皱眉,轻握住了她的手腕,道:“姑娘,冷静一些。”他在指尖掐了一个让人镇静的决,不料梁黛苒却猛然将他推开。
顾年很快站稳了脚步。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衫,随后便听到了梁黛苒恶狠狠的声音:“你真是个恶鬼。”
顾年略微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皱着眉头打量着梁黛苒,后者手指颤抖着,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是想冲上来杀了自己一般。
“你也不瞧瞧自己现在的样子,谁更像恶鬼。”祝酌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顾年循着她声音的方向望去,便见祝酌尘今日换上了带有家纹的着装,按着手里的剑鞘,脸色不太好,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梁黛苒猛地转头看向了祝酌尘,朝着她叫道:“你们都是那个阴差的帮凶,之前在阻止我去接触他,现在又在挡我们寻人!你们与那些秽物何异?我定要将你们一同碎尸万段!”
祝酌尘挑着眉,冷笑道:“你倒是敢我面前大放厥词。我且问你,阴差身份这事,确定了吗?”
梁黛苒身后一名男子沉声道:“我是亲眼所见,那贱女人站在树下披着那斗篷,当下就杀了一个人,随后就离开了。”
“杀了人,那尸体呢?”顾年问道。他确实很想知道这镇子上的传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贱女人用了一个什么大雨灭不掉的火焰术式,活活给在树下烧得灰都不剩了。那温度奇高,现在那树上都还有被火焰灼烧后扭曲的痕迹。”那男子咬着牙道,“真是好不畜生。”
这倒是让顾年哽了一下,毕竟所谓升高温度的术式是他放出的,他属实是没想到流言能变成这个样子。
祝酌尘冷笑了一声,道:“你当真是亲眼所见?”
“自然!”男子十拿九稳地道,“若有半句虚言,我不得好死!”
那可不得了,全是虚言。顾年咧了咧嘴,看向了祝酌尘,后者抄着手,蔑视着男子,道:“那你倒是说说,昨夜那么大的雨,你是怎么看得这么真切的?”
“大雨也遮掩不了她的罪行!”梁黛苒咬牙切齿地补话道。
“你打什么岔?我问你了吗?”祝酌尘毫不客气地训斥了她一句,又看向了男子,道,“我再问一遍,昨夜这么大的雨,你是怎么看的这么真切的?”
男子哼了一声,道:“昨夜地动,我怕有异,便冒着雨出来看,就看到了山上大树那儿好像有动静,于是就上去看了,自然是目睹了这一切。”
顾年挑了一下眉头,他可以肯定的是,昨夜没有任何其他人到银杏树的附近,他直到后来带着受伤的孟岚菘离开也没有感觉到有人。
“你就吹牛吧,还看到,”祝酌尘嗤之以鼻,“真是阴差你看到了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儿?找个人栽赃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梁黛苒手上仍旧攥着纸符,她走到了祝酌尘身边,刚要靠近,祝酌尘的手已经扶在剑柄上,已然做出了拔剑的架势。
她的这个举动让梁黛苒脚下一顿,脸上神色变得更加狠戾:“你想干什么?”
“我没那么好的脾气,不伺候你这种对自己能力没有正确认知的渣滓,”祝酌尘睨了她一眼,“动不动就想对人动手动脚的,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梁黛苒瞪着祝酌尘,刚要发作,便听到祝酌尘只轻笑了一声,嘲声道:“梁姑娘,你好歹是个修真者,然而你心智如此容易动乱,这可不利于修行啊。”她手指松开了剑柄,朝着顾年走去,回头继续道,“况且你等如此狗急跳墙,我还在怀疑你们是不是跟那个阴差有什么关系,能把这种传言往外栽赃。”
“你!”梁黛苒脸色极差,就要破口大骂,她身后另一名女子按住了她,随后朝着祝酌尘走了过来。
顾年瞧着一群人的样子,心里直叹麻烦。他看着走到了自己身边的祝酌尘,又看向了跟着过来的女子,无奈地道:“别再争这个事了,你们就算真的找到了阴差,是有什么办法消灭吗?”
那女子在他身前不远处站定,答非所问地道:“这位公子,听闻你昨天见过那位女子,若是知晓她的下落,还请务必告诉我们。”
“萍水相逢,我怎会知晓她的下落?”顾年摇了摇头,道,“那个阴差若是如此容易就被你们查了出来,我还不信呢。”
女子还想再说什么,已然被祝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