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意思。”周北扬了扬下巴示意，“快上去吧，早点睡。”
顾向南没问出个所以然，今天有点累，也不想问了，“行，晚安。”
周北点点头，身子后退，退到小路牙子上，站在那抬着头往楼上看。
目光跟随着声控灯一路向上，她的家在四层，声控灯亮了两层后就没亮了。
昨天上去的时候也还都亮着，应该不是坏了，他想起来以前和她一起上楼梯，她的脚步总是故意放的很轻，有时候也会逼着他轻轻的走，她看起来总是独立坚强，但实际上，内里还是个幼稚到极致的人。
一瞬间，她家里的灯亮起来。
周北唇角勾了勾，在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支烟，抬着头看四楼那扇窗户，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抿着唇找打火机。
没找到。
窗户那边忽然有了人影，顾向南额头抵着窗户看了眼，大概因为反光看的不真切，她回去关了最近的灯，才看到楼下站着的人。
窗户被打开，顾向南隔着窗纱喊了一声：“怎么了？”喊完觉得太不礼貌了，她朝楼下摆摆手，低着头发了条微信。
顾向南：【快点回去，晚安。】
周北低着头看手机，手机屏的光印在他脸上，一片，他按了下，手机屏熄灭。
他抬头，朝着窗户摆摆手。
顾向南也没动静，靠着窗户盯着他看。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周北总觉得她有话说，于是向她伸出手，声音清凉，刻意压低了些。
“有事么?”
楼上的人垂着眼睛，摇摇头。
“晚安。”他说。
顾向南点头，额头抵着玻璃又两秒，才慢吞吞关了窗户，又一阵后，灯也关了。
周北又擦了一根烟。
侧着头吸烟，到口后抬眼看眼窗户，灯已经关了，一整栋楼都黑乎乎一片。周围是草丛里摩擦出的细碎声音，除此一片寂静。
指尖的火星距离指根越来越近，到最后烫到手，低头去看，眼睛也被熏到，眯着眼睛捻了烟头扔掉。
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周北站起来，脚下有些虚浮，接着是小腿传来的麻木。撑着旁边的树不得动弹了一阵，那感觉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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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也没什么声音了，只有谁家的孩子夜行哭闹了两声，随后很快没了声音。
周北开了门，轻手轻脚的换鞋进了屋子。
家里关着灯，只有玄关处开着一盏绿色的夜灯，这灯还是声控的，一开门就亮的那种。周北在灯罩上摸了下，磨砂质感。
爸妈早就睡了，他出去前打过招呼，只是没想到会在那等那么长时间。
昨天去顾向南家，帮她打扫卫生，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原来害怕晚上的猫，嘴上嘲笑了两句，但是这件事还是被搁在心里。
那些画面总是在他心里挠痒痒，让他睡不好，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李砚几个人拉着他打了会儿游戏，他总是不在状态，连着输了两把，被他们一顿骂，最后没辙，承诺请顿饭才罢休。
直到晚上吃饭。
桌上的话题从今天的工作转移到张女士做的蛋挞上，最后忽然一转，转移到顾向南身上。
他妈说：“天快冷了，不知道向南有没有衣服穿。”
他爸回：“没有衣服的话你给买吧。”
他妈回：“废话。”
周北嘴里的菜突然没那么好吃，桌上放着的蛋挞香气扑鼻而来，却让他进入到更迷糊的境地，他跑出去的时候，他爸妈还在斗嘴，说哪家的衣服真的没有营销上面说的那么好。
下午七点，周北走到顾向南的小区门前，他没进去，他知道这个时候顾向南是不会回来这么早的。
手机还剩百分之三十的电量，周北打开看了两眼后摁灭，然后摁开，给她发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没回。
在忙。
他这样想。
天色渐渐暗下来，周北查了查她乘坐的公交车，大概在什么时候会有一趟过来，掐着时间过去等着。
他见到顾向南的前半个小时，微信收到回复。
【你猜。】
周北知道她马上回来了。
于是等公交车，错过的车辆很多，他现在等车和下车的人之间，默默地退到后面不挡人路。这时候又收到消息，不过是韩立雅的。
我是韩立雅呀：【听说向南认识了一个咱们学校的人。】
我是韩立雅呀：【还是男的。】
我是韩立雅呀：【文科班的，顾向南她把我鸽了，应该是去和他吃饭，哦，准确的说，是和那个男生的弟弟吃饭，他弟弟很可爱哦，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很乖。】
我是韩立雅呀：【啧，今天太烦了，明天我去找她算账。】
周北皱眉，此时手机还剩百分之十五的电量，那几条消息看的他有些头蒙。
回了个字：【嗯。】
他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公交车到站的提示音响起，悠扬了两声，沉浸在回忆里的他还尚未反应过来。
有人从他面前走过，和那些急匆匆的脚步声很不同，这声音很轻，带着些刻意的味道。
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周北默默低着头，不去理会，没想到那人还有直接越过自己走掉的意思，伸手一探，抓住了某个人的手腕。
屋里没开灯，接着外面的月色勉强视物，周北靠着窗户看着外面。
他的房间靠着小区的另一侧道路，能直接望到外面，这个时间点一切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外面那条本就不热闹的街也显得更凄凉无比。
周北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烟盒方方正正，触到它的棱角的时候，周北顿了顿。
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呢?
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了。
但是，这一根根烟大多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