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立雅心里一动，眼底沉了几分，声音也莫名变得低哑哽咽：“好。”
这天傍晚，姜奈下了课走到综合楼上看落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夕阳后的云色越来越淡，天色也逐渐暗下去。
她撑着有些冰凉的栏杆，低着头看地面上三三两两的学生。
她没忍住，翻出微信联系人，调出一直没联系过的号码，给那个微信号发了个消息。
【程津耐，你高三的时候，韩立雅没打扰过你吧？】
程津耐：【？】
程津耐：【老师，看来你误会了。】
-
顾向南合上书本，这些题已经做过第二遍，书页上被红色黑色的笔水覆盖，还有周北在页面上方角落做的草稿，看着很乱，她平复了下心情，让自己轻松一点。已经熟悉了这些题，接下来想换换脑子背个知识点。
周围的一切被她隔离在耳外，现在心里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一下涌入进来。
这是韩立雅沉默的第十二分钟，眉眼低低垂着，微微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老师找她谈过话后，她就是这种状态了。
但顾向南什么也没去过问。
要是她想说，她会说的。
但是她不想说的时候，顾向南绝对不去多嘴。
正想着，韩立雅已经睁开眼睛，垂着眼睛找书，翻开练习册做题。
她想了想，扭头看着顾向南：“向南，你的题做完了？”
“做完了。”
“等着我超过你。”
“行啊，我等着。”顾向南拿出另一本，“那我做这一本。”
晚自习下课，韩立雅伸着懒腰看顾向南，她正收拾东西准备走。
韩立雅呜呜了两声，很可怜，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飙戏：“能不能不走——”
“不可能。”周北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伸手拽了拽顾向南的背包，“你别妄想。”
韩立雅：“——”
韩立雅眯了眯眼睛，目光里带着鄙视：“周北，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
顾向南和她挥了挥手，周北在她旁边对着韩立雅做鬼脸：“我这个人怎么样？”
“很帅吗？”
韩立雅：“真不要脸！！”
她的室友走到了旁边，闻言笑：“但是周北真的蛮帅。”
“对耶，在咱们部里都算得上帅哥了。”
韩立雅搓了搓笔，摁开笔头放到书里夹好：“狗屁，我觉得还不如……”她止住话头。
外面的顾向南走在周北身后，听到里面细微的谈话声，耳朵动了动。
前面的人不见人跟过来，扭着头回头看，啧了声。
“怎么回事儿啊？长得矮果然影响走路。”
顾向南不搭理他，一双鞋子踏的直响，像在和谁赌气似的超过他，也没有想停的意思，周北笑着跟过去。
顾向南先下了车，靠着树干等着周北，从窗户里能看到他擦过几个人，嘴里嘟囔着话，她猜是对不起借过之类的话，给他让路的人逐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她无言。
这个时候不应该主动让人下车吗？她想。
周北终于走下来，头发被拱的很乱，校服外套皱巴巴的，一阵风吹过来，他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
“有点冷。”
“……”
她都不想说什么了。
这样的天，只穿了学校的外套怎么行。
他不冷谁冷？难不成是北极熊吗？
她没说出来。
周北见她不说话，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路上是放了学的小学生，穿着蓝白色校服，几个人聚在一块说说笑笑。
整整一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校服不同，像大哥哥大姐姐，但和一帮更小的学生来比，更应该用格格不入来形容。
旁边的学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小学生的话题总是飞起，跳跃度特别大，说不准能从哪跳到哪。
顾向南听着旁边的小姑娘，明明上一秒还在谈论今天被老师罚了一圈，下一秒就变成了上着课睡着做梦梦到吃到了冰淇淋。
她没忍住。
笑出声来。
周北在旁边看新开的小超市，还在关注挂的招牌的不同，听到旁边的笑声看过去，刚想问原因就听到了那帮学生的谈话。
这个年纪啊——
走到小区门口，顾向南率先看到团白色。那团白色已经有些花色了，挂着泥土和不知从哪儿蹭的叶子。看到她和周北后，迈着猫步过来，半途有个不到膝盖的草丛，它越过去，还没到面前呢，撑到地上舒展了下身子。
周北若有所思的笑。
小白猫蹦到了顾向南的裤脚，顺便踩了周北的白鞋，或许触感不错，它踩了一脚后一屁股坐了上去悠闲的舔爪子。
周北眉心突突直跳，动也不敢动。
“它不会在擦屁股吧？”
顾向南：“胡说，它怎么可能会那么不讲究。”虽然它看起来确实有些脏。
小猫冲着她叫了两声，站了起来，在她身边不停打转，周北低着头看自己的鞋，那团灰灰的印记让他的心情几乎一落千丈。
顾向南不明白它的用意：“这什么意思啊？”
周北叹了口气，弯着腰擦了擦鞋子，没擦干净，闻言直接蹲下来，捧着猫看它的眼睛，再抬头看看她。
小白猫不满的叫了两声，扭着头躲避周北，或许是在报他的脏鞋之仇，愣是没撒手。顾向南啧了下，他才松开，小白猫不满的冲他叫。
又重复刚刚的动作，叫声也越发急切，像是在要什么东西，仿佛没得到之前，它就会一直这样下去。
“你摸摸它。”
顾向南啊了声，蹲下去。
小猫像是预感到什么，也坐到地上，周北下意识收回了脚。
猫蹭过去，顾向南的手覆在猫头上，软软的毛发，另一只手顺势给它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