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南缩了缩脖子，悄咪咪的捂他的嘴巴：“小朋友不能乱说话哦。”
仰着头躲开她的手，小屁孩儿咯咯笑起来，声音比刚刚还大，“那我哥哥能给你当男朋友嘛？”
轰一声。
顾向南瞥了周北一眼，这人表情真不对劲了，看着小屁孩儿咬了咬后槽牙。想了想，不行，这是个小孩儿，小孩儿知道什么呀？但是他竟然知道男朋友这个词，说他知道吧，男女朋友又岂是随便就说给别人的？
他想着，颇有抱怨的看了眼顾向南。
她只顾着帮小屁孩拽着露出脚脖子的裤子，而不知道出言哄哄他这颗即将要冒血的心。
坐上车后，周北把他接到自己怀里。
刘晨帆在他怀里平躺着，抬着头看他的下巴。
这个男生长得不比哥哥差，就是觉得怎么他的脾气比哥哥的还要差一点，不发一言，偶尔姐姐说话他才会搭理一句。
好像在生气。
处于小孩儿的好奇心，他拽了拽周北的衣服。
“哥哥？”软绵绵的声音在车里荡着，周北下意识低着头，眉眼柔软了好些，连心里的那一点抱怨也没得了：“怎么啦？”
“哥哥你是喜欢姐姐吗？”
顾向南：“……”
周北：“……”
令人惊奇的话就是从这个小孩儿嘴里出来的，顾向南急忙往外看，完全不知白皙的脸红了透。
司机开了下前面的窗户，之后很快关上，但那股风从外面进来，在车厢里打转，慢悠悠的淌进她的心里。
“小屁孩儿不要乱说，早恋是不好的。”周北哄他。
“我不信。”
“……”
顾向南笑起来，扭头看他吃瘪的表情。
刘晨帆从周北怀里扑到她怀里：“姐姐我困。”
“困就睡吧。”
可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真顶不住。
到目的地后，周北付了钱，抱着孩子上楼，顾向南在身后抱着书走。
前面的人一停。
顾向南：“怎么了？”
周北：“钥匙忘拿了，我上去取一下。”
-
刘晨帆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自己主动翻了一个面，两手抓着，嘴里嘟囔着要找哥哥。
周北叉着腰站在床边，嘴角勾了勾。
这小孩的发型还挺时髦的，小卷毛，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天生的，长的又白净，长相很讨人喜欢，就是一张小嘴不懂得饶人。
屋外传来吱啦吱啦爪子划门的声音，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周北过去开门。
咸菜见来人是周北，身子后退，过了会儿才进来。
那天刚擦干净的毛发现在又黑乎乎的，要不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周北都不敢认它。
“小猫？”
刘晨帆一个翻身下去，就要朝猫扑过去，咸菜吓了一跳，往后一跳跳到了凳子上，刘晨帆跟着过去，猫又跑到床底下，气的小屁孩儿站在那不知所措。
没办法，他搬救兵。
“哥哥，帮我把它弄出来。”
一声哥哥叫的倒是挺甜的，周北顿时软了心：“不行啊小屁孩儿，不能随便欺负小猫。”
“我没有欺负，我就是想和它玩儿。”
顾向南摸了摸他的头发：“马上十一点了，我们睡觉吧。”
刘晨帆懵懂的看了眼周北：“这个哥哥也在吗？”
周北：“……”他站起来，背了包往外走。
“走了，晚安。”
身后还是他懵懂的声音：“姐姐，哥哥不在这儿吗？”
“他不在，他在楼上。”
“嗷。”
忽然想起什么，周北退回来：“顾向南，不能早恋。”
她愣了愣，低着头开始笑，两手紧紧握着床单，极力不去笑他的幼稚。
刘晨帆挠了挠头，向后一趟。
“姐姐，我困。”
他们过星期天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看局势而定，有时是周五下午回家，周日下午返校，但偶尔也会周六早上回家，那天走读生可以不来学校了，在校的学生吃了饭就能回去，在周日晚上之前返校。
这次是周六早上才放假的。
刘晨帆钻进书包里掏了掏，掏出自己的刷牙杯，拿出自己的毛巾，在客厅转了转。
“姐姐，浴室在哪里？”
正投喂猫的顾向南站起来，向他走过来。
小人儿顺着她指的地方找到浴室，搬了个凳子开灯，驾轻就熟的开水洗漱。
水有点凉，他缩了一下脖子后刷牙。
顾向南伸手给他调了水温，他抬眼弯着一双眼睛笑：“谢谢姐姐。”
顾向南觉得这双眼睛和他哥哥的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