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从卧室给他拿来鞋和衣服，递给他：“周北哥哥做的。”
“那周北哥哥什么时候来的呀？”
周北拿了块馒头：“比你哥哥来的再早一点。”
早，再早一点。
他这个小脑袋瓜有点转不过来，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还想问什么时被刘子帆制止住。
“吃饭吧，吃完了咱们回去。”
“好。”刘晨帆拿过来筷子，“哥哥？”
“嗯？”
他看了看顾向南和周北：“你不要……哥哥，我想在这玩会儿，这有小猫，我也想养一只，但是妈妈不让。”
刘子帆摸着他的脑袋，低低的嗯了声。
“你喜欢猫，哥哥带你去看看，有没有卖的？”
“哥哥，我不想要别的猫。”
“哥哥？”
“哥哥……”
刘子帆侧着头看他的脑袋，卷起来的头发也已经长长了，又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头发格外外。被他揉了一把，那头发还是固执的竖着。
“哥哥知道了。”
“哥哥？”
周北笑了笑：“没发现你这小屁孩儿是个小话痨啊？”
小孩儿被刘子帆摁到凳子上，递给他筷子，小孩儿乖巧的接了。行了周北的话，他舔了舔牙齿想起什么，忽然站起来指着顾向南：“姐姐才是个小话痨。”
周北：“那她和你说什么了？”
“姐姐昨天……”
顾向南平静的看着他，忽然想起昨天聊天的内容，炸了毛，端着盘子推给小屁孩：“给，给，你尝尝姐姐做的。”
美食总能诱惑住人。
刘晨帆果然忘了马上说出的话，抓着勺子往嘴里送了点，咽进去后点着头称赞。
“姐姐做的好好吃哦。”
他指着另一边的盘子：“姐姐，我还想吃那个。”
顾向南舒了口气：“好。”
周北一言不发，偶尔抬起眼睛和她对视一眼，也不是总能对视住的，现在她的脸红红的，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心虚，就是不看他的眼睛，就算那么几次对视上，她也就那么两秒就收回视线。
“……”
饭桌上再也没什么人说话，只有刘晨帆不小心夹到了带着辣的菜，吃进去后斯斯哈哈着要水喝，顾向南总是第一个站起来，动作太快的时候，凳子被她碰到一边，她也顾不上凳子，过去给他接水。回来的时候凳子已经被人放好了。
但是好心人不留名，好心人只是用眼神暗示她。
怎么样？我不错吧？
顾向南没什么反应，直直坐下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哥哥，咱们那边有个新的动物园开了。”
“嗯。”
刘晨帆嘟嘟嘴巴，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卷发，见哥哥还没反应，不满的咬着勺子看他，重复：“哥哥，那个新的动物园开了。”
刘子帆：“嗯。”
“哥哥！”
他终于没忍住，笑起来，早就洞察一切的模样：“想去那玩？”
“嗯嗯。”
“有个条件……”
“我作业写完啦。”
刘子帆一愣，颇有些不相信：“写完了？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低低的，小卷毛造型又被拱乱，有点像……
顾向南抵着下巴想想。
有点像前两天回家的时候，路上的那只小狮子狗。只是很凶，一点也没有刘晨帆可爱乖巧。
“在门卫爷爷那里的时候。”
刘子帆动作一顿，看向顾向南：“昨天他自己在那的？”
她摇头：“不是，还有一个……”
“我知道了。”
他打断她的话，终于觉得不好意思，看着她道歉。
顾向南摇摇头。
周北什么也不知道，他没有顺风耳，不知道昨晚顾向南他们两个聊了什么，自然不知道刘子帆的事情，他也没有读心术，所以在她和刘子帆两个人的一言一语颇有默契的谈话里，根本不明白意思。
顾向南低了头吃饭，吃完最后一口粥，耳边烫烫的，她下意识挠了挠，发觉旁边的目光有些灼人，她去看，周北哼了声，转头过去。
顾向南不明所以。
吃完饭，刘子帆主动起来收拾碗筷，顾向南伸手制止：“不用了，没有让客人收拾的道理，你就待在这和晨帆玩吧，我和周北来。”
刘晨帆拿着哥哥带过来的积木玩，听到她说的话后星星眼，举着手喊了声：“姐姐真好。”
周北：“?”
厨房门关上，周北自觉的系上围裙，放开水，垂眼看着水慢慢的注满碗，他关上，打上一点洗洁精。
顾向南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沉默了两秒。氛围有些不太对劲，周北侧头去看。
“怎么了？”
他以为她是想到了从前，从前从前，别人的从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顾向南的从前悲伤多一点。
这样想着，他的心也沉重的落下来。
那知道旁边的人一脸可怜相，却说了句：“和你相比，我确实有点废物。”
“啊？”
“一想到你大清早起就过来做饭，做完饭就刷碗，好像我在压榨你似的。”
周北：“……”
“关键是做的饭还好是，做的家务还干净利落。”
周北：“……”
他低着头把剩下的碗洗碗，顾向南还在旁边自言自语。
声音柔和。
方才沉入谷底的心，悄然上升。
－
上午十点。
他们几个人还带着一只猫下了楼，不过猫没想和他们一块玩的意思，下了楼之后就钻进了草丛里。
顾向南目送它，远远的看着它打滚，笑了声。
咸菜大概看到了什么，举着前爪像半空中扑，猛一下，空了。
呆愣住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