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会对见过的东西都和我们不同的孩子管用呢……”
她缓缓转身,看向门内长桌上摆着的一幅黑白人像,静立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转过身来。
“孩子们不来,和我们一块儿长大的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还记得那会儿玩玻璃珠子,总是一个老了后喜欢蓄白胡子的家伙赢我们的弹珠……连老头子都急着丢下我去找爹娘,现在啊就剩老婆子一个喽。”
埃西莉亚微微张唇,话还没有说出口,老奶奶接着道:
“你们都是好孩子,愿意听我说话。这人呐老了之后,脑子是总会跟不上现在的新鲜玩意儿的,得跟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老婆子我啊就不会老得太快。”
不会老得太快,鲜活的记忆就会存在得更久,那些古旧而生动的、苍白而明媚的过往,连同回忆中那些展颜微笑的人,都会在即将被世界彻底遗忘前,悄悄地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喘上一口气,最后再看一眼正逐渐变得陌生的老地方。
就像儿时在通识学校的校门口总是摆着的酸木瓜与腌萝卜,哪怕在之后被竖起来分开人流维持秩序的冰冷的警戒牌取代,她在走过卖酸木瓜与腌萝卜的小木车常常停着的地方时,总能从心底闻到那催人流涎的熟悉酸味。
只要她还在,那股味道镌刻在她灵魂深处的印记就不会消散,而是陪同她继续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
直到所有在那里递出过被揉旧的小小钞票的手掌,都被埋入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