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药材，你要一起去吗？”
埃西莉亚点点头:
“去!学姐带我去吗？”
奥利维娅听完这句话，过了一会儿才答:
“对。”
她在空中飘舞着的长发紧随她的脚步靠近了她，在她的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她将手覆盖在了她的头上，低着睫毛，什么都没有说。
将头部不加保护地放在一位远远强于自己的魔法师的手下——要么发生在被对方杀死之前，要么发生在宣誓效忠对方之后，要么发生在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之下。
埃西莉亚却没有躲，只是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毫无血色的紧抿着的嘴唇与绷紧的下颔线。
埃西莉亚等着她开口，她最终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只是微不可见地轻轻吐了口气。
时时关注着她的埃西莉亚看见了，但是没有出声，二人肩并肩——不，肩膀并手肘——地离开了宿舍。
一出门，埃西莉亚感觉整个人都被凉风包裹住了，奥利维娅留意到她的身体在刚走出宿舍门的时候抖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踩着湿湿的落叶和地板，埃西莉亚在一片令人安心的寂静中问她:
“学姐，那么多人把你的照片传到论坛上，你有不高兴过吗？”
奥利维娅先是看着她，然后垂下眼，似乎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她回答道:
“没有不高兴。他们都喜欢我。”
埃西莉亚没有错过奥利维娅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虽然那双灰色如同大雾的眼睛很快恢复了往常的冷淡。
埃西莉亚听到“他们都喜欢我”，呼吸加快了一会儿，然后平静下来，浅笑道:
“我还以为你会介意……”
奥利维娅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好吧。埃西莉亚想，那么漂亮的学姐高冷一些又怎么样，高冷些还能避开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两人一起走在被雨水冲刷过了一遍的路上，等到二人可以看见山脚下的小树林后，埃西莉亚折下了这一路上折下的第五十七根植物，然后熟练地对折好几次，用指甲将它掐出密密麻麻的印子，接着扔在脚下。
在她还想祸害第五十八根植物时，她伸出的手腕被奥利维娅拉住了。
奥利维娅轻声道:
“指甲脏了，要擦一擦吗？”
学姐指尖碰了碰自己左侧的透明色水滴耳环，取出了一张手帕，动作轻柔而不容分说地举起她的手擦拭她的指甲。
埃西莉亚死死盯着学姐清冷如初的眼眸，不知何时就咬着的牙松开了，她深呼吸一口气，问:
“下一次，学姐还给我擦指甲吗？还是只有这一次？”
奥利维娅忽地笑了一下，曲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还是小孩子吗？”
她没给出任何承诺，埃西莉亚看起来很不开心。奥利维娅用指甲戳了戳她的脸颊。
“原来真的是。”
特别注意，这句话的语气和“把冰箱放在脚下吧”没有任何区别。
埃西莉亚垂下头，再也看不清表情。
奥利维娅将她的指甲上的绿色汁液和鲜红血液都擦干净后，不甚在意地将手帕当着她的面烧掉了。
“手指出血容易把瘀血堵在指甲里。”
奥利维娅只说了这一句话。
“不只是掐出来的……”
埃西莉亚闷闷地说。
奥利维娅又垂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埃西莉亚知道她也不可能让自己去看医生。
奥利维娅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上山，路过一棵苹果树的时候，一颗鲜红欲滴的苹果直直朝着埃西莉亚砸了下来，准确砸到了她的脑门。
埃西莉亚站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道:
“学姐，三年级已经学悬浮魔法了对吧？”
“嗯。”
这个字是学姐说的。
“也有对捕捉坠落物体的专门强化训练，对吧？”
“嗯。”
这个字还是学姐说的。
“这个训练在模拟场地里可以概括为‘躲苹果’的，对吧？”
“……嗯。”
这个不情不愿的字也是学姐说的。
“学姐在所有训练测验里拿的都是满分，对吧？”
“嗯哼。”
这两个活泼又自信的字不是学姐说的。
埃西莉亚一道冰箭从指尖跃出，直直射向苹果树上的枝叶间。
奥利维娅仰头看了看箭尖指着的方向，微微笑着，什么也没做。
一声清脆的“铛”声即刻响起，攻击不出所料地被挡下，一道身影从枝叶间钻出，稳稳落到了地上，树林的地面都是泥土和落叶，猛然被他冲撞却始终安分守己，连泥巴都没有一丝一毫要往上溅起的意思。
这违反常理的现象除了常年滥用魔法的学长学姐也没有谁能熟视无睹了。
这位天降之客的黑色中长发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左肩上，单边嘴角向上勾起，碧绿色的眼睛细看下去宛如一旦有猎物误入就无法逃离的沼泽——而这沼泽之中，奥利维娅·诺维罗的身影占据了他所见的全部。
莱文·昂赛汀。
她的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个名字。
为什么会知道……不知道，随便。
她对自己混乱的记忆感到无可救药。
“奥利维娅，你这不道德啊——拒绝了我请你到山上吃烤鱼的邀约，转眼就勾搭上了一个小学妹陪你去后山。”
这是如同涓涓溪流般丝滑的声线，而他抑扬顿挫、感情丰富的语气为其覆上了吊儿郎当的外衣。
奥利维娅的表情与方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只是道:
“既然苹果砸到了她，那这一箭就应该刺中你。”
埃西莉亚品出了她的意思，苹果是莱文·昂赛汀故意砸向她的。
她扯了扯学姐的衣袖，道:
“学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