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勋令人上茶,大家休息了一会,吃了一些茶水点心。
趁此期间,大家对尹珲刚才提出的线索非常感兴趣,所以各自发表了一些看法,但基本上都是认同尹珲的。
公子应性格嘴急,他几口喝完茶之后,就急切的询问。尹珲笑着说:“好的公子,我现在就给大家解释。大家请看,茶几上的笔是来自西域狼毫制成的笔,没有沾一点墨汁。那就证明,没有人用过这支笔,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点头称是。
孙连浩接着尹辉说:既然楚使准备给楚王写信,又怎么会喝醉?况且楚使也是自制力很强的人啊。那他为什么准备纸笔却没有写信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某种突发情况让他来不及写。那是什么突发情况呢?
大家沉默不语,表示赞同。
孙连浩接着说:“我们把桌面整洁,江南黄梅,准备写信这三条线索串联起来,就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楚使子越宴会返回,打算沐浴更衣,吃些东西并给楚王写信报告到达情况。可就在丫鬟备好洗浴用具和茶点酒水,关好门窗离开之后,有一个不速之客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房间。帮助子越收拾了杯盘狼藉的茶几酒渍,带走了黄梅果核,然后又任由子越醉酒溺水而亡后离开了房间,大家觉得如何?”
公子接着应说:这个第三者想尽办法进了房间,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擦拭茶几带走黄梅果核?他为什么这样做?难道是他为了伪造现场?”
吴先生接口说:“那他为什么要伪造现场?难道。。。。吴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往下说。公子应接口说:“伪造现场的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掩盖杀人真相!”
此言一出,众皆骇然。孙连浩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公子勋摇着折扇,缓缓说道:“第三者进入室内,倒了一杯酒放在茶几上(制造用杯喝酒假象),然后威逼子越大人用酒壶喝光整壶美酒(伪造醉酒假象),并胁迫大人沐浴。接下来他用特殊方法杀死子越带走果脯,制造了子越大人醉酒沐浴,溺水而亡的假象,各位以为如何呀?”
大家默默不语,但是心里都赞同公子勋的话。因为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公子应也默默无语,半晌说不出话来。
孙连浩点点头说:“公子的推断合情合理,和在下的想法不谋而合!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是:凶手是谁?杀人动机是什么;他是怎么进入密室的;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杀死子越大人的。”
大家点头称是,孙连浩接着又说;“凶手是不会主动告诉我们答案的。所以下官觉得,这一切问题的症结,还是要从尸检上找答案,让死者告诉我们。”
说完孙连浩和郝师爷一起走到停放子越尸体的床前,大家都都围过来观看。
吴先生觉得奇怪,说:“孙大人,上次不是做过尸检了吗?怎么还要做?”
孙连浩耐心说:“我们上次也做检查了,但我们回去商量时,发现遗漏了一个重大线索,所以本次需要复查一次。”
公子应急急问道:孙大人,尸体赤身裸体全无伤痕,还会有什么地方遗漏呢?
孙连浩点点头说的:公子请看。”
说完,孙连浩缓缓揭开了盖在楚使子越头上的白布。
跟在众人身后的春荷夏莲吓的“哇”的一声大叫。大家回头一看,只见春荷花容失色,双目紧闭,嘴唇哆嗦。夏莲用袖子遮住脸庞,不敢观看。
公子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两人应了一声,赶紧走了。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楚使子越的面部浮肿犹如被人吹胀一般,一头蓬乱的头发将泡的发白的脸庞半遮半掩,的确有点吓人。孙连浩却不以为忤,他指着楚使子越说道:“全身上下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异样,但是我们却忘记了,头发和头部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同样可以致人死地。”
大家都觉得匪夷所思,头顶受伤头皮会显现异状。可是子越的头发头皮完好无损,真不知道孙连浩搞得什么鬼。
孙连浩微微一笑,说道:不知公子府上有没有专门剃头的师傅,还请前来协助。”
吴先生不慌不忙的说:“有啊,府外就有一个剃头摊点,叫钱师傅剃头”。说完对着门外说:小六子,快去把剃头的钱师傅请来府里。”
小六子应了一声,一溜烟就跑了。
过了一会,只见门外走进一人,五短身材干瘪消瘦。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已经不出颜色了。来人挑着一个扁担,扁担的两头担着箩筐。箩筐里乱七八糟堆了很多东西。扁担前边挂了一个白布幡,上边写着“钱师傅剃头”几个字。来人正是钱师傅剃头摊的钱师傅。
不等钱师傅说话,吴先生说道:“老钱,快来帮人剃个头。说完就指了指楚使子越的尸体。钱师傅脸色一变说:“吴夫子说笑了,小人只给活人剃过头,从来没有给死人剃头。这活小人干不了,夫子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准备挑着扁担往外走。
吴先生一把抓住他说:“老钱,都是干活,比较紧急,麻烦你多帮帮忙。”
钱师傅顿了一顿,咬咬牙说:“夫子,这活比较晦气,一般没人干。如果非要小人干,那至少要给小人五两银子,因为干完这个活,小人还要买元宝香烛,去寺庙烧香求佛保佑。”原来目前市面上剃一个头,一般只收几文钱,老钱要五两银子,的确是比平时要高了几十倍。
吴先生哈哈一笑说:“老钱,你真会敲竹杠,没问题,你尽管干就是,钱不会少你的。
钱师傅说了一声:“好嘞。”就开始把放下扁担,从箩筐里拿出一把剃刀和梳子,拿盆去外边取了点水,就开始给子越剃头了。只见他动作快捷,干净利索,整个人也是精神抖擞,眼光明亮,浑不似刚进门时半死不活的样子。
钱师傅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子越的头发给剃完了,只见子越整个头颅光秃秃的,唯有百汇穴上有一块小指大小的黑斑。钱师傅边擦拭剃刀上的头发边说:“夫子,黑色中间好像有东西,刚才剃刀碰了一下。”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吴先生问:“老钱,那是什么东西?”老钱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暗器之类的东西,府上有会武功的人吗?可以叫来看看。”
公子勋听了后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