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离英那认真诚恳的样子,阿乌终于肯动手打开小布包裹了。她瞧着那里面的小玩意儿发笑,询问的目光望向钟离英。
钟离英立刻道:“这可是迷药啊,还有你和马大地的往来信物。这些东西加在一块儿,想必五妹妹应该能猜得到是什么局。”
“哦~”阿乌恍然大悟,“那还真是谢谢三姐姐了,你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啊。要是没有三姐姐来通风报信,说不定我这就真要完蛋了。到时候还不得真嫁给那个农户呀~”
空气中仿若传来了一丝轻微的笑声,浅浅的、转瞬即逝。钟离英哑然看向床铺那头,好像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怎么了?”阿乌好奇的问她。
“我……没什么,刚刚好像是幻听了。”钟离英讪笑一声,也许刚刚只是听错了什么吧,她把注意力转回来,“五妹妹你也不要太客气了,我这也是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么。”
阿乌笑道,“三姐姐明白就好。”
钟离英又坐一会儿,把手里的茶喝完就主动告辞回去了。她前脚刚出了门,阿乌就气势汹汹的起身冲回屋子,她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帷幔,就见薛止正单手支着头靠在床边,白色亵衣大敞在两侧,露出一片蜜色的皮肤。
阿乌跳上床骑跨在薛止腰上,拽他的衣领子拎起来质问,“你乱笑什么!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哦?我们不是早就被发现了么。”薛止被拎的悬起上身,但四肢还是懒散的不动。
阿乌老脸一红,“你居然还敢提,上次不也是你故意的么!”那时候他们还没这种关系呢,薛止就敢随随便便的引钟离珂上门,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薛止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起床,阿乌顺势把双腿盘到他腰上,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薛止单手拖着她屁股,坐到了刚刚她的位置上,伸手翻着钟离英拿过来的东西。
“有什么好看的啊~”阿乌用头蹭着他的颈窝说道,“钟离彩的段位也不算太低,而且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总不至于还玩这么低端的游戏吧。估计这就是她用来耍钟离英的,或者是钟离英自以为是在耍我们俩。”
哎,这些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戏多。
薛止在布包中随便挑了些东西摸几把,然后似笑非笑的问她,“这都是你那时候做的东西么?手艺好像还不错,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条内裤吧。”
“不可能是我——”阿乌忽略了他的后半句,也伸手抓了个香包过来检查了一下。这香包的针脚细密规矩,看着很有水平,料子用的是普通的布面,边角磨损的起了毛,一看就用了很长的时间。尤其是这上面的气息十分熟悉,混杂着钟离锦和另外一个人的味道。
阿乌惊讶极了,她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没有搞懂。
看钟离锦的反应,阿乌能确定,她和马大地一家的死仇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钟离锦为了生活所迫,不会过于反抗马大地的作为,可她也一定不会用多余的功夫给人家做这种好东西啊。可惜了,这几天都没见过钟离锦回来,也不知道那鬼做什么去了。
阿乌还在出神,薛止冷不丁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色/情的凑在她耳边道:“你不会真的在外面有个情夫吧。”
“你能不放屁么!”阿乌恼怒的把他推开一些。
薛止躲着她的拍打,把手绕了一圈又放回阿乌屁股上,声音阴恻恻的问道,“恼羞成怒干什么,东西是不是你自己做的都不知道了?难道你和钟离锦是两个人么?”
“你是不是没睡醒?”回怼的话脱口而出,阿乌眼皮子突突跳起来,心里跟着忽悠一下,就好像在楼梯上踩空了一般。她清楚的记得,认识这么久以来薛止只叫过一次她的名字,其他的时候要么就是叫丫头,要么就是什么都不叫。那薛止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不经意的随口一说?
不过薛止也没硬要阿乌的回答,他把怀里的人放去地上,一边穿上自己衣服一边说道,“这段时间你自己把小尾巴都打扫干净,有忙不过来的就叫千寂去办,等一等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我知道。”
等薛止离开以后,阿乌又掏出她常用的大铁盆,把包裹卷了卷一股脑都扔进去,一把火就给烧了。
这些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完好久了,当时的初衷应该是钟离彩为了巩固她和马大地的关系而弄来得。可如今她的计划破灭,这些无用的零碎已经被拿来耍钟离英了,所以钟离彩肯定是放弃了马家那两个棋子的作用。阿乌觉得扫尾巴也不必非等她出手,这相府里还有别人更看不得他们好好活着。
——
相府的一处偏院里。马家母子两个正坐在树荫下扇着扇子、喝着茶水,日子过得真是惬意极了。
虽然奴仆们也没给他们送过好的吃食,但是这种到点儿送饭、不用干活、还有一整个院子住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衣食无忧”了。除了门口有人看管,不让他们随便去外面瞎溜达,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一样。
“呵——呸——”马李氏把嘴里的茶叶沫子喷了喷,又把嘴咂的吧唧吧唧响。
门口的丫鬟往里瞅了瞅,然后一脸嫌弃的别开头去和同伴窃窃私语,这俩乡巴佬平时喝得都是生井水吧,她们丫鬟都不要的茶叶渣滓都能喝得跟好东西似的。
马李氏也同样傲慢的瞟了那两个丫鬟一眼,然后在心里品头论足:长得是清秀,不过比起儿媳妇还是差了点的,不够气派,怪不得只能是当个下人。
马大地趴在青石板桌上,拧着眉头揉着脖子道,“娘,俺这脖子是越来越疼了,就感觉压得慌,你说这是啥毛病呢。”他觉得这脖子好像一直被什么东西碾压着一样,一天比一天难受。
马李氏翻了个白眼,“你这就是贱命过不惯好日子,吃两天好的还得了个富贵病,快过来给你揉揉。”
马大地把身子挪过去一点,马李氏厚重的大手就往他后脖颈上一捏。
“疼疼疼!”马大地嗷的叫了起来,僵着身子不敢再动了,他原本酸痛的脖子变得更难受,只要稍稍动一下就感觉骨头缝里像针扎了似得。
“那、那怎办啊?等会儿出去找个郎中给你瞅瞅?”马李氏也不知所措,停了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