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假装惊讶：“哎呀，冯壮是怎么进来的！冯壮，你快放开曲姑娘！”
曲千歌从树后面走出来，道：“芳草，你在说什么？哎呀，我房间里怎么有别人？”
芳草震惊地看着曲千歌。
然后，她把地上躺着的女孩翻过身来，发现竟是飞絮。
曲千歌道：“看来飞絮和冯壮有私情，今日到场的人都是见证。飞絮这丫头，她要是跟我说一声，我一定把她许配给冯壮，她何必偷偷摸摸的呢？芳草，你是府里管事的，这事你说该怎么办吧。”
芳草几乎要把牙咬碎了，她尽量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这个……也未必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先问问他们吧。”
芳草想把飞絮和冯壮叫起来，可是迷香效果太好，他们怎么叫也不醒。
曲千歌道：“用冷水泼醒她们。”
有个丫环端来一盆冷水，朝飞絮和冯壮两人泼去——
两个人都醒了，一脸茫然。
芳草看着飞絮，有些着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冯壮躺在这里？你不是……”
飞絮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辩解：“我跟冯壮是清白的，就是路过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很晕，所以就晕倒了。”
曲千歌道：“冯壮也突然晕倒了？你还恰好晕在他身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我……我……”
飞絮无言以对。
她总不能说，她中了迷香吧。
这迷香哪里来的？
追查下去，就要查到她自己和芳草头上了。
怎么说都不对。
曲千歌道：“今晚月色不错，我就出去赏月了。你是我的丫环，想来是知道我不在房中，所以跟自己的情人冯壮私会。你们私会之后太过劳累，才双双睡着，是这样吗？”
“这……”
飞絮脸都憋红了。
她还是个女儿家，却被说成是不知检点、在主子房中苟.合之人。
可是，她要是否认这件事，难免要说出实情。
实情就是，她跟芳草合谋，想用迷药迷晕曲千歌，让冯壮毁她清白。
这也说不得。
飞絮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芳草，可芳草只是皱眉指责她：“飞絮，你糊涂啊！你怎能做出这种事？”
“芳草姐姐，不是，我……”
“不要解释了，你要是还知道羞耻，就闭嘴吧！”
“……”
曲千歌趁热打铁：“飞絮，你要是跟冯壮有情，应该早点过了明路，而不是私底下见面私会。而且这大晚上的，你放一个外男进入后院，也不安全不是？”
飞絮：“这……”
“事已至此，你不如嫁给冯壮吧，也能略微挽回一点名声。”
冯壮却道：“要我娶飞絮？怎么可能！我跟她之间根本没什么！”
曲千歌故作惊讶：“今日你若不是来跟飞絮私会，那是来做什么的？偷盗？放火？还是想来玷污其他女孩？”
冯壮也哑口无言。
这几个罪名，每一个都非常严重。
还不如捏着鼻子认了跟飞絮的私情呢。
于是，冯壮不情不愿地说：“我确实是来找飞絮的。”
飞絮面如死灰，平平无奇的脸看着更难看了。
她本来想嫁的是王爷，哪里看得上冯壮？
可是，现在骑虎难下。
于是，她只好点头：“我……我愿意嫁给冯壮为妻……”
有几个丫头看着飞絮难堪的样子，偷偷嘲笑她。
“飞絮也太心急了，无媒苟.合……”
“真不知道她看上冯壮哪了，咱们府里那么多清俊的小厮……”
“也许是看上冯壮的身份吧，毕竟他销了奴籍，就是平民了，比小厮好。”
“冯壮看着力气很大的样子，只怕那方面也让飞絮欲罢不能吧……”
听着这些议论，飞絮羞愤欲死。
本来落到这个境地的应该是曲千歌，究竟是哪出了差错？
曲千歌见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道：“芳草，飞絮虽是丫头，但她现在要嫁人了，冯壮也是自由身。不如把飞絮的身契还给她吧。”
芳草点头：“曲姑娘说的是，我这就去拿飞絮的身契。”
芳草是王府的大丫鬟，很多仆人的身契都归她保管。
谁知，芳草正准备动身，却被人制止了。
一个穿着深蓝色华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丫环、两个小厮，做足了派头。
这妇人虽上了年纪，体态丰腴，但是脸上擦的脂粉很厚，偏要往年轻了打扮，显得不伦不类。
虽然看起来有几分姿色，但眉眼下压，颧骨高耸，看着是个不好惹的。
芳草等丫环纷纷朝她行礼道：“曹安人。”
曲千歌心下一动，原来这就是王爷的奶娘，曹嬷嬷。
既然这曹嬷嬷对王爷有恩，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便也跟着叫了一声：“曹安人好。”
曹嬷嬷眼皮抬了抬，有些傲慢地打量了曲千歌一眼，没有说话。
她反而亲热地挽起芳草的手，笑道：“芳草，跟你说了，叫我曹嬷嬷就行。你跟一般人不一样，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的女儿似的，别跟我生分了。”
芳草笑道：“这是自然，咱们感情亲厚是一回事。但您毕竟是诰命夫人，该有的礼数还得有。”
曹嬷嬷称赞一声：“好孩子。”
冯壮灰头土脸地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娘，曹嬷嬷白了他一眼。
曲千歌提起正事：“曹安人，您看飞絮和冯壮都在我房中私会了，她们的婚事是否也该提上日程？刚才我还跟芳草说呢，把飞絮的身契还她，让她以平民的身份嫁过去。”
曹嬷嬷冷笑一声：“嫁给我儿做正妻？凭她也配？抬个妾算了。这身契也不必还她了，成婚之后仍叫她在王府伺候。她在王府这么多年，也有资历了，走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