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自己提起肾不好几个字时,田文哲也忽然变的很激动的样子,江姗有些纳闷:“为什么不能提,我之前听人说过的呀,眼底下乌黑的人,是肾不好。”
韩长洲看着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不觉有些为难。
他一个长辈,哪能跟小辈讨论这种问题。
“反正不太好,你以后不要提这个就是了。”
江姗无语,“有什么不好的?是不吉利吗?”
这还是个谈性色变的时代,韩长洲自然也对这种事讳莫如深,摇了摇头。
眼看着韩长洲似乎没打算说,江姗撇了撇嘴:“五叔你可真喜欢吊人胃口,你不说就算了,我回去问问我嫂子好了,我嫂子也学过医的,她懂。”
韩长洲无奈的看向她:“这种事情,别瞎问。”
“为什么呀?”这人真的完全把她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
韩长洲纠结片刻,叹了口气:“男人不能说肾不好,会影响生活,很伤男人自尊。”
江姗蹙眉,本来还没明白,可在听到很伤自尊的时候,恍然想起当初,尖嘴猴带自己去跟他的几个朋友吃饭。
当时自己中途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听几个人在背后问尖嘴猴有没有跟自己住在一起。
当时尖嘴猴说,“没有,江姗非坚持要得等结婚后。”
那几个朋友当时就笑了:“哟,这不把肾憋坏了?”
尖嘴猴当时就骂了他们几个,说他们一群老色批懂个屁。
当时自己也没多想,现在听到韩长洲说伤自尊,加上之前听到的话,联系起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说男人肾不好,在男人听来,就是在说他……就是……嗯……那种事情不好吗?”
她问着问着,觉得自己脸好像有点烫。
韩长洲清了清嗓子:“你这小孩好奇心可真太重了,赶紧吃你的冰棍,都化了。”
江姗懂了,真的是啊。
她不好意思的点头如捣蒜,也没脸再继续讨论这话题了:“对对对,冰棍化了,不能浪费。”
她含着冰棍,吸溜了一下,争取一点不浪费。
可这动作在韩长洲看来,实在是有些……要命。
他移开视线,呼口气,这小孩可能有毒,跟她呆久了,感觉自己都不正常了。
而此时的田家,江铎和明珠已经收拾完房间了,正在院子里,跟睡不着觉又跑了出来的田文哲聊天。
三人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江铎问:“文哲,阿姨这病发现多久了?”
提起这事,田文哲原本兴奋的脸上,染上了丝显而易见的落寞:“去年年底的事情了。”
江铎看向他:“就没去别的地方再治疗一下?”
田文哲摇头:“我也提议过要带她回京市治疗,我觉得那边的医疗条件肯定是比这里好,可她不肯,说这病眼瞅着在哪儿也不可能治得好,那到处跑什么呢?就在吉市治,我和我爸谁劝她都不听。”
江铎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倒是明珠又问:“那这几个月,阿姨就一直在吉市,哪儿也没去过吗?”
田文哲点头,眼眶红了些许:“嗯,她这人,固执得很。”
“那……阿姨有想去的地方吗?不如就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吧,或许出去转一转,心情好了,对身体也好呢。”
田文哲摇了摇头:“我妈不会去的,自打来了吉市,她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为什么?”
“她说……我哥葬在这儿,田家和孟家的祖宗也都葬在这儿,根在这里,她哪儿也不去,几年前,我爸去连市开会,说带着她一起,好说歹说,劝了两天,也没把她劝出去。”
听到这话,明珠与江铎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正此时,韩长洲和江姗一起回来了。
看到两人一起进门,明珠还有些纳闷:“姗姗,你跟五叔一起去买的东西?”
“我自己去的,后来在路上遇到,进了供销社又发现自己没带钱包,就请五叔帮我结了个账。”
她说着,从韩长洲手里接过东西,笑着道:“谢谢五叔,我这就去给您取钱。”
见田文哲竟然没睡,她有些无语:“你怎么没睡呀。”
田文哲笑着揉了揉后脑勺:“我这不是……高兴的睡不着嘛,你怎么买了这么些东西。”
江姗往他手里一塞:“给你和叔叔买的,你抽烟吗?”
田文哲摇头:“不抽。”
“没想到你还是个乖宝宝呢。”
田文哲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你这话说的……那玩意儿对身体不好。”
江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屋去给韩长洲取钱去了。
她前脚进屋,田文哲后脚也跟了进去:“姗姗,你陪我聊会天呀。”
“哎呀,你别喊了,赶紧先睡觉去吧。”
“我睡不着,你快陪我聊会天。”
“我真拿你没办法了,那你等会,我把钱给五叔。”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客厅,明珠看向两人的背影笑了笑,若孟阿姨跟江家的事情无关该有多好,这俩小的看起来……真的挺配的呢。
她收起遗憾,看向韩长洲:“五叔,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碰到你,姗姗刚刚估计要丢脸了。”
“没事,举手之劳,我一会还要去趟医院,你们……去吗?”
明珠看向江铎:“去吧,咱们来探望阿姨,总也不好一直在家里呆着,一会我做点吃的,你跟五叔一起带去医院,你不是好久没跟田叔叔聊天了吗?也顺便跟田叔叔聊一聊。”
江铎点头:“好,那我给你打下手。”
两人说定后,跟韩长洲打了个招呼,就去厨房了。
韩长洲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正要进屋,就见江姗就小跑了出来。
她将三张大团结递给了韩长洲:“喏,五叔,谢谢你。”
韩长洲看了那钱片刻,还是接下了:“没事,一会儿我要去医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