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萍姥姥。”荧纠正道。
归终是在他们遇见了萍姥姥之后的一段时间才来的。
毕竟是尘之魔神,如果是她的话,在那一段时间里或许确实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明白她的意思的派蒙赞成地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现在归终的可疑性非常高!”
“还有削月筑阳真君。”荧补充道,“刻意安排了两套不一样的说辞,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还是说是被人指使的?”
帝姬也不知道,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唤道:“荧,你能过来一下吗?”
“怎么了?”
“你能帮我看看我的后背吗?我醒来的时候,几乎浑身都是血。即使我自己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我的伤口都集中在后背上。而这之后,是削月筑阳真君替我疗伤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又晕了过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荧借着月光看过去。
很久之后,她才艰难地开口:“帝姬,你真的确定你背后的是伤口吗?”
帝姬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不妙的意味。
“你的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线,像是纹身。”
荧的手在她光洁的背上滑过,细细地描摹着上面的红痕,辨认着图案。
越看,荧的心里越慌,因为这图案越描越熟……
“派蒙,你来看看,这像不像倒挂神像?”
听她这么说,派蒙立刻飞了过来,仔细观察着帝姬背后的图案。
尽管不愿意相信,但她不得不承认荧说的是对的。
况且因为那是她和哥哥第一次重逢的时候,荧对倒挂神像的模样印象深刻,她可以确定,帝姬背后的图案确实是倒挂神像。
缩小了的倒挂岩神像正好在背后心口的位置,五根红线将神像捆绑住,又向着四肢和头颅延伸。
给人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的帝姬在此时不解地出声询问:“倒挂神像是什么?”
“是一种很邪恶的东西,它象征厄运与不幸,会带来深渊。”
荧说着,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些。
她想要试着把红痕擦掉,但很可惜,这样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帝姬大概猜出了她在干什么,没有出声阻止,只是继续回着她刚刚的话,“不出意外的话,我背上的东西应该是削月筑阳真君弄上去的。所以,他背叛仙人投身深渊了吗?”
“我不确定。”荧摇摇头,“但他肯定和深渊有关系。”
她站了起来,劝道:“帝姬,和我一起走吧。你一个人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出事。”
帝姬却拒绝了:“不行。如果现在跟你离开了,恐怕会打草惊蛇。削月筑阳真君既然已经开始动手了,恐怕就没想过要给我能逃开的机会。”
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试验着什么。
半晌,她颓然地低下头,“果然,我现在没办法使用元素力了。”
虽然早在刚开始和荧过招时自己没有办法召出贯虹之槊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了,但没想到元素力会被封印的这么彻底。
荧握住了她的手,像是无声的安慰着。
帝姬朝她笑了笑,只道:“况且又不只有削月筑阳真君,还有留云借风真君和理山叠水真君呢,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的。”
“他不会猜到我已经知道了我背后的倒挂神像,所以我留在这里反而可以探查出更多东西。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会找机会把消息传递出去的。”
她的态度坚决,荧也不好再劝,只能让她多多注意,首先是保全自己。
“另外,有关倒挂神像的事不用担心,我有个朋友见多识广,或许他会有头绪。”
交待完这最后一句,荧就带着派蒙离开了这里。
*
群玉阁下,达达利亚和钟离果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只是除了他们之外,还多了个人。
见到她平安归来,那人取下了头上的帷帽,赫然就是被荧遗忘在了望舒客栈好几天的天权。
荧原本快步走过来的动作莫名心虚的慢了下来。
所幸达达利亚热情地扑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伙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欢快的语气成功地缓解了不少尴尬的气氛。
直到天权开了口——
“帝姬的情况如何?”
几乎没有关心荧的意思,而是直接询问帝姬,这样的态度几乎立刻让达达利亚和钟离意识到了不对。
达达利亚想要说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衣服就被荧扯了扯。
他意识到荧似乎知道眼前的“凝光”不对劲,于是住了口。
天权大概也从荧这几天的态度里察觉到她大概已经知道了,因此也放弃了继续伪装下去。
荧上前一步,同她道:“帝姬的情况恐怕不太好,但是暂时还能稳住。这一趟我从帝姬那里得到了很多消息,现在能确定的就是仙人有问题。”
“尤其是削月筑阳真君。”
“我在帝姬的背上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似乎是削月筑阳真君的手笔。”
荧将倒挂神像的事大致描述了一遍。
达达利亚和钟离都和她一样经历过了深渊和天空岛,对倒挂神像有所了解,自然知道倒挂神像是深渊教团用来窃取民众对神明的信仰,塑造伪神的重要手段。
只是将倒挂神像画到了人的身上……
荧将求知的目光投向了见多识广的钟离。
活了几千年的岩王帝君沉吟片刻,道:“以普遍理性而言,这种形式的倒挂神像恐怕是用来窃取帝姬身上的神力的。”
“神力也可以被窃取吗?”荧不解。
“旅行者,难道你从来没有好奇过帝姬的神之心到哪里去了吗?”钟离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神之心应该是和帝姬融为一体了。”
荧懵了,“神之心还能这样用吗?”
“我们都知道神之眼是持有者使用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