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来支援徐万里了。
秦关一路杀来,对裴璟摇了摇头,也在旁吼道:“没有见到人!”
天边浓云散开,原本墨水一样浓的夜色不知不觉中全部散去,一两丝刺眼的光芒从云间穿过,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升起了。
他们已经鏖战一夜了。
裴璟已杀红了眼,一身血腥味,脸上身上都是匪徒人头落地溅落的血痕,找不到姜淮,他更加心急,只要提着长枪,想逼徐万里交人。
只是长枪还未碰到人,一把大刀抵了过来,将锋利的枪头打偏,徐三一手用刀指着裴璟,一手扶着徐万里,道:“你要找的姑娘是不是左手手心有一道疤痕?”
“她在哪?”男人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急急问话。
徐三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怕这男人再发疯,赶紧回道:“两刻钟前我还在山林里见过她,后来她被秦少音带走了!”
徐三当然认识秦少音,这个疯女人和吴山缠斗多年,徐家寨里哪个不认识她!
听得姜淮的下落,裴璟一颗心终于落下来许多,秦关知道他寻人心切,便让裴璟先下山回家,自己来对付这对父子。
他一路疾驰,恨不得一跃飞回秦家,亲眼看她在不在,□□的马儿感应到了主人的急切,长长嘶鸣一声便四蹄飞跃,快欲如飞。
秦家守门的士兵差点没认出这是平日那个俊朗的裴郎君来,只见他满身鲜血如地狱归来,直冲府门时行走如风。
“姑娘又病了,现下该在房中修养。”管家以为他是来找秦少音,跟在后头急急回复。
裴璟肃穆不语,第二次不顾什么男女之别,又想冲进人家房里找人,可他还没踏进脚,就和里头出来的人撞个满怀。
他哪管和他相撞的是谁,一把将人推开,力气没有收住,竟把人推到了房门处坐着,直到听到女子发出痛苦的一声“呵”,才勉强分去一个眼神。
就这一看,裴璟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姜淮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刚才撞到了门,现在疼得很。
裴璟一日未食饭,又在山上厮杀一夜,生怕自己看花了眼,他赶紧蹲在姜淮身边,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箍着那脸庞,直到确认清楚了这的确是姜淮才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少女初初没有认出他来,被紧紧抱着时还想着是哪个登徒子,鼻下浓烈的血腥味熏得她欲要作呕,想要把人推开,上半身却与他贴得紧紧的,动也不能动。
直到听见那人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姜淮才知道,裴璟来找她了。
推囊的手抱了上去,他们坐在地上互相拥着彼此,谁也舍不得放手,直到大夫提着药箱出门,奇怪地看着二人。
姜淮红了脸,拍了拍男人的脊背叫他安心。
“我没事,真的没事!”
裴璟把她全身看了个遍才放下心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了。
大夫倒是坦荡,看他二人消停了些才过来嘱咐,等秦少音醒了便让她喝药,之后便要好好卧床休息,再不得舞刀弄枪了。
姜淮点点头,送大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