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修炼?我又没有灵根,没法修炼……”南雨扭过头去,伤心地发着小脾气。
白树神情淡漠,并未对她解释太多,只是告诉她那团蓝色雾气是已殒的海神仙灵,用来给她炼造水灵根是再合适不过。
而要被从无到有地生生炼造出灵根,先不说有违天道,期间所承受的痛苦也并非常人能忍。
因此最初始的第一步只能是炼体炼魄。
“能把龟儿还给我吗?那团小猫咪。”小白鸟见师父起身欲要离开,着急喊道。
白树拒绝了她,“你的灵魂之所以快速腐朽,一是你的生命力大量流失到你那所谓的道侣身上去了,二是体内的灵魄太多,凡体趋于崩溃。”
“其中海神仙灵将炼为你的灵根,至于这奇怪的小东西,待我炼好了你的新躯体,会让你们做出选择的。”
南雨没太听明白,她有些担忧地在空中飞了一圈,“那师父,你别伤害它……”
白树转身,南雨眼前从一片蓝变为了一片绿,她出现在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三千芥子小世界,你能历练完百之一二,可轻松突破元婴期。”天空中传来白树淡漠的音色。
“此地用于炼体最适合你,待你体魄够强之时,我自会把水灵根融于你体内以进行下一阶段的修行。”
话音未落,远方唧唧啾啾飞来一群小白鸟。
“你同它们一起生活修炼,它们能做到的你必须也得做到,否则你一辈子也出不了这里。”
声音淡去,白树离开了。
南雨心中十分难受焦急,但也有些意外的惊与喜。
她被迫认下的师父好像很牛的样子,或许自己未来也可以成为一个厉害的修士了。
虽然慢,但她终于有条件去追楚风的脚步了。
想起楚风,南雨的心又开始揪着痛了,她没有留下任何音讯就离开了楚风。
他会怎么想?会着急、会愤怒、会伤心,还是会慢慢忘了她?
“啾啾!”
一只体型最强壮的小白鸟像一颗炮弹冲着南雨飞来,将蔫头巴脑蹲在地上的南雨撞飞到了空中。
“唧唧!”
“唧啾!”
“啾~”
无数的小白鸟都向着还腾在空中的南雨铺天盖地飞了过去。
那一刻的架势,就像凶残的饥饿狼群在捕食,把晕头转向的南雨吓了个哆嗦,她连忙调整好空中的姿势,不要命的逃了起来。
……
广袤的草原上,一只丁点大的小白啾拼命扇着翅膀向前飞,身后跟着白茫茫一片白鸟,各个眼泛红光。
就像尝到了肉味的饥兽。
南雨身上的羽毛稀稀拉拉,已经在几次的追逐战中被啄得没有几根了。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鼻青脸肿。
南雨已经飞了一整夜了,她又累又饿,翅膀也像断了一般痛得要命,可身后的鸟群依旧精力十足地追着她。
仿佛不把她的毛拔完就不罢休。
南雨一时有些无力的气愤,为什么自己总是被赶鸭子上架,搞什么啊,不就是几根白毛吗,拔就拔吧!
她不飞了,她要摆烂!
小白啾从空中垂直坠下,“噗通”,小爪朝天躺在绒绒草丛中,舒服得就差表情安宁地睡过去了。
那只身形最强壮的炮弹鸟使足了劲头往南雨身上砸去,好似一颗定位精准的导弹。
南雨在最后一刻往旁边一滚,躲过了这块白色的陨石,但这只是前奏,密密麻麻的白陨石呼啸着朝地上坠来。
南雨面条泪,在“枪林弹雨”中穿行,期间被砸到了无数次,骨头刚断掉就又立刻愈合。
这种不断受伤的剧烈痛感,让她不得不小心谨慎地计算着路线。
而那群小白鸟一个个则是玩得开心极了,唧唧啾啾个不停,声音还带打弯的。
只是南雨的精神终于在一天一夜的逃亡中耗尽,她恍惚看头顶又一颗袭来的白色炮弹,两眼一闭倒在了草叶间。
呼呼睡了过去。
鸟群见这个玩具不动弹了,都停下了动作,那只最强壮的小白鸟歪着脑袋“啾?”了一下。
飞到南雨身旁用脑袋拱了拱她,见她睡着了也慌乱蹬着小爪,小白鸟双翅一展,长啾了一声,化作莹白的光点附着到了南雨身上。
接着,千千万万的小白鸟也都一一化作光点粘到了南雨身上。
带着凉意的微风将草原吹得波浪起伏,绿色的波涛温柔荡过一只熟睡中的小小白鸟。
它在发光。
……
南雨在草原追逐战中已度过了两月有余,她的速度快了许多,可不管她有多快,身后那群小白鸟只会更快。
她唯一的休息时间就是累到神经断线后的睡眠。
这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想起楚风,小白鸟们并未给她留出忧伤与思念的机会。
她也熟悉了这具临时的身体,甚至是清楚知道自己绒毛的数量,昨天又长出了几根,今天又被啄掉多少根。
在又一次逃跑中,南雨终于忍受不了了,她的反抗之心在熊熊燃烧。
她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诉说着愤怒与抓狂。
擒贼先擒王!
她忽然一个掉头,趁着众鸟没有反应过来时,冲着那只打头的、最强壮的小白鸟撞了上去。
南雨毫无章法地又抓又啄,“叫你带头欺负我!叫你打我抓我!你死定了!!”
她和小胖鸟在空中扭打了起来。
周围的小白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密密麻麻将两只鸟围了一圈又一圈,啾鸣声此起彼伏。
就像在看好戏与鼓劲喝彩。
南雨听不懂它们的话,只是咬住带头恶霸不松嘴,她的眼里渐渐也弥漫出几丝其他小白鸟的那种红光。
小巧的白羽毛在空中洋洋洒洒飘着,忽而又被微风搅乱,飞高,飞远。
南雨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秃着,和她扭打在一起的小胖鸟翅膀上也少了几根不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