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原,位于上三洲的平洲,因地势多为平坦而得名。
平洲中心有一片疆域辽阔、仙景浩荡之地,自远古以来便丰沃富饶,孕育了无数生灵与兴亡更替的国度,这便是自在原。
如若没有些本事,以此种平坦地势与丰富资源根本就难以自保。
幸得自在原的高阶修士众多,是整个上三洲里密度最大的地方,加之这片疆域与剑冢领地接壤,因此想打这里主意的人也都较为收敛。
那些尔虞我诈、灭门争权、杀人夺宝等事件,也不会明目张胆发生,多在暗处就自我消化解决了。
表面看去,这里仿佛是永恒一派的欣欣繁荣与平安喜乐。
故而也是凡人最为向往之地。
南雨飞掠过一片山崖上的桃林,夏季的山上依旧微寒,粉的白的花开得正艳,煞是好看。
被美景吸引了注意力,南雨转而向下飞去。
越过一棵花树,又掠过再一棵花树,月色的纱袍在林间纷飞,乍一看好似一只白鸟欢快地穿梭在绯云之间。
灵气扬起铺了满地的落花,南雨在纷纷扬扬的花雨中独自玩耍了好一阵,才继续赶起路来。
期间时见青瓦白墙点缀在绿意盎然的平原之上,碎碎一簇又一簇地抱成团,炉烟缭绕升腾,向路过的每一位修士昭示着凡人的存在与兴旺。
此时距离盛典开启还有一日,越来越多的人在赶往镜湖。
前几日还能见到大大小小宗门的飞舟,这两日千里万里高空中便只剩下或独身一人或结伴而行的诸多散修了。
南雨自认为师父是散修大佬,因此自己也应该是个小散修。
小散修就不要着急赶路啦。
因此在开赛盛典的前一晚半夜她才慢悠悠晃到镜湖边,镜湖壮阔无边,青碧水色倒映星空,四周环绕涛涛苍翠树海。
个人赛与宗门赛的场地就搭建在镜湖的长空之上,直径足有万丈。
南雨抬头望向设于结界内的赛台。
真大,她觉得自己只会用到其中一小点地方。
三界早在十日前就平均瓜分了四周的领地,镜湖周围被各大仙宗层层环绕。
法宝变作的建筑鳞次栉比、美轮美奂,结界上流光闪动时,便会浮现出各式各样的宗徽。
而小型门派底蕴没那么深厚,则在外围搭建了大大小小整洁雅致的营地,作为这四年中对内对外的居所。
至于散修,若是想固定在一处,就寻个没被圈地的理想之处驻扎。若是不想拘固在一处,也可自由置换。
好在此刻是夜晚,大多修士都在自己居所里或打坐或思索,并未有多少人在外驻留。
因此南雨还能勉强在密密麻麻的建筑中找到那么几块空地。
她略做对比,正要去往一小型门派外沿的几棵古树之下时,一道流光快速落在了那处,接着一个带院小屋便出现在了树下。
那里被人眼疾手快的抢了先。
南雨见状,不作他想,立刻飞往备选的第二处,生怕再磨蹭就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里虽然也是芳草茵茵,甚至带了些清净,但却是一处视野不佳之地。
地势不仅不平坦,甚至还有些凹陷,仿若置身于一个小坑中,向前看去就只能看见不远处大片的营地。
不过南雨依然满意,这不就是天然的大隐隐于市郊区吗,刚好她也不喜欢与陌生人“道友贫道”的社交。
她寻摸了个最盲点的角度,将丸鸟马车取了出来,摸了摸它们的头,又喂了一些小虾蟹,才满意地爬上了马车。
作为元婴期的修士,南雨早就无需刻意睡眠,她拿出一本路上买的小话本趴在卧榻上乐滋滋看了起来。
然后就被一只大手拢入了怀中。
“不听话。”随着一声低沉的话语,楚风的硬茧划过她的脸蛋,又捏了捏长了痣的耳垂。
南雨本就没想过楚风会不知道她的举动,因而被逮到了后只是露着皓齿笑吟吟地看着他。
一副“来都来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无赖甜样。
楚风轻笑一声,一月没见到她了,他也想的紧,看着藏在自己身下的南雨,楚风毫不客气地俯下了身去。
本就心意相通又许久未见的两人,在隔绝结界里肆意地诉说着思念。
(考验想象力的时候到了)
楚风爱极南雨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天性,他不断啄吻着她的一切,听着那令人发狂的声音,想永远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见。
南雨泪湿了抱枕,又汗湿了丝衾,直到再也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楚风才放过了她。
却并未仁慈地退出,而是将她的泪意拭净后,箍着怀中人细软的腰肢,相拥而眠。
明日赛事开启,就暂且放过她吧。
不过,惩罚还是必须要有的……
第二日清晨,南雨在一片温热的黏腻中醒来。
楚风给她留了传音,作为剑冢的代表之一,他已提前半个时辰去参与开赛盛典的相关事宜了。
南雨也准备收拾一番去观看这千年一次的盛典,然而她刚一动弹,脸就轰的一下红到了脖根,接着继续往下,直至从头红到脚。
楚风居然没有给她清理!
她盖着丝被的地方全都……都……
什么、什么恶趣味嘛!
南雨都要被羞哭了。
她忍着痒意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清洁,然后将卧榻上的四件套全部用灵气销毁了,可车内的空气却依旧充斥着楚风那霸道的味道。
南雨匆匆换了新的法衣,穿着一套浅黛色纱袍从马车里落荒而逃般出来了。
然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挺磨蹭的,此时天色虽早,但空中早已是人山人海了。
除却极少部分还不可飞行的炼气期与挤不进去空中的修士在地面观看湖中竖起的巨大影壁,其余的人都更愿在空中观看盛典。
当然,那些大型仙宗,自有他们的体面,此刻都在各自的阵营里待着,静候辰时的到来。
南雨不愿和那么多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