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面的“母子”,随着斜阳彻底西沉后,再次分开了。
无色岛岛主莫恙怀抱着柔美女子看着白沙流水庭院的星夜,捏着女人细软的纤手把玩。
半晌,沉沉低语:“小桃,莫再想些不切实际的事,你知道的,我会说到做到。”
“怎么会呢,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女人温顺地转过头去,轻吻了下那轮廓分明的下巴,用自己安抚着男人。
却仿佛点着了他的火,身后的男人将她一把抱起走向屋内的阴影中。
小桃轻轻搂着莫恙的脖子,趴在男人的肩上望着永不改变的庭院,眼神一片空茫。
……
楚风进到房间里,看见南雨正微微弯着腰背对门口研究露台上开得正好的云霄花。
南雨在半刻钟前便彻底清醒了,她被阿青喊醒了。
这次捉到的元婴修为魔物,让阿青得以深潜到渊鲛领地中心,只可惜那魔物也没坚持到一炷香的时间,便爆体而亡了。
“太弱了,我王母只来得及看一眼就又‘砰’地爆炸了,臭死了!”阿青依旧是嫌弃至极的语气。
接着又道:“小白鸟,这玩意有污染,害得我被王母罚清扫逍遥海,我专门给你留了块地儿,下次过来记得干活哦。”
“我王母现在心情很不好,她曾经可是和这些难缠的东西斗过,还有,你们就准备好迎接大混乱吧。”
如果有表情包,那南雨绝对可以想象阿青此时向自己发送了一连串幸灾乐祸捂嘴笑的表情。
“对了,别乱吃这些东西,小心你也被污染,这污染可真够脏的,我已经清扫了两个月的逍遥海了,阿哥阿姐们只知道看我笑话一点忙也不帮,剩下的等你来干吧。”
等阿青彻底没音了,南雨才从床上坐起来迷糊了一会,掀开层层纱幔后,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楚风的房间,四处都有那清浅的雪松香气,令她感到安全。
南雨赤脚走到栽了花树的露台上,讶异地看到镜湖上空的赛台上,楚风正在场中央。
化神期的赛季到了!
冬季似乎也要过去了。
之前还是白茫一片的皑皑树海,现已露出了大块大块的苍翠之色,就连随着日光吹来的云中风,都和暖了许多,再不凌冽。
南雨惊诧万分,她竟然昏睡了两个多月,完美地错过了自己的比赛。
看见楚风轻松赢得比赛后,南雨忽然眼尖地发现身旁这棵云霄树上有只粉壳小蜗牛在缓缓爬行。
正看得仔细时,忽然双脚腾空,她被人抱了起来。
“怎么光着脚。”楚风凑过头去吻了吻她的嘴角。
“你看,是流云蜗。”南雨有点开心,双眼弯弯地看着树枝上的小家伙。
“嗯,长期在云中的话,树上就会出现流云蜗。”楚风也看了过去。
南雨的腿窝被牢牢抱着,她扶着楚风的肩,伸手摘下了高高开在树梢上的紫白小花,将它别到了楚风的耳弯上。
“哇,花美男,我能否有荣幸认识你呀,你有意中人了吗?你喜欢饕餮阁还是去饮茶呀?”
南雨笑得双眼润亮,那风华容貌深深刻在了楚风的心上,他抬头亲了上去,抱着人离开了露台。
南雨被轻轻放在天纱床幔中,她和楚风细细吻了一会,才蜷在他的怀里问:“你是不是吓到啦,我好像吸收了脏东西生病了。”
“你的灵流紊乱了一个月,发生了什么?”楚风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就心有余悸。
灵流紊乱再严重之后,就是走火入魔,轻则境界不稳,重则损伤根基,甚至堕入邪道。
将人抱入云中宫殿后,神农谷也派了医修过来,甚至幽月都亲自来治疗过,可待灵流稳固后人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直到今日,他的小道侣才悠悠转醒,这让他这么多天阴着的心也顷刻转晴。
……
“是很奇怪的魔物。”
南雨站在一间简朴的屋子中,对着楚风的师父——剑主做了最后的总结。
这是她第一次见楚风的师尊,也是第一次见玄古大世界中金字塔顶尖的人。
可这个随意盘坐在案几旁喝茶听曲儿的素衣长须老人,在她看来就像胡同里的退休老大爷。
完全没有南雨想象中的仙风道骨,或是什么神秘的高人风范。
剑主乐呵呵地朝她招招手,“小丫头,过来坐。”
南雨看看楚风,楚风当着师尊的面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案几边坐了下来。
剑主看着他们的举动,抚抚长须,“呵呵呵,待到此次盛赛结束后,剑冢为你们办场盛大的结侣大典,一直这样没个正经身份可不行。”
南雨就像见家长似的紧张起来,她抿着嘴小脸通红,楚风在桌下捏了捏她忽然握起来的小拳头。
这、这不是在说魔物的事情吗,怎么就突然跑题了呀。
刚才说正事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说起谈婚论嫁的事南雨就有那么一丁点的口干舌燥了。
“呵呵呵,别紧张,尝尝老夫泡的茶。”
“哦,好……”
南雨赶紧接过推来的青玉茶盏,捧着一口猛灌了进去,有些晕乎跑线地脱口道:“好酒!”
“哈哈哈哈哈——”剑主大笑,这时候倒有了一点世外高人洒脱的样子。
笑罢又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了,你们就安安心心参加此次三界盛赛,至于其他,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呢。”
南雨将茶盏放到案几上,疑惑地看看老人,不知道该不该问。
剑主看她一脸歪头小狗的表情,乐呵呵拿起玉壶倒茶,“你们还太年轻了,没经历过魔潮。”
“魔潮?”南雨忍不住出声询问。
“天地之气有正有负,正气为修士所吸收,那你认为这负气去哪里了?”
南雨就像正襟危坐的好学生,身板坐得直直的,如饥似渴地望着长须老人。
剑主放下青玉小壶,又引了灵泉水入了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