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雨?那是谁?”多数大能并不关注三年前那个小小的插曲。
“那个在个人赛时被剑冢通缉的女修?”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她有何异宝可以替代六虚归元灯?”最终,所有的疑问都归诸于此。
剑主环顾一周,说出了心中的猜测:“我想,她并非拥有什么异宝,而是她本人就是件异宝!”
众人惊骇,莫恙与火融若有所思地看了过来。
直到阴沉寂寥的秋夜到来,大殿才再次恢复了秩序,附和声从犹豫到跟随,再到肯定。
“同意!”
“可。”
“同意。”
……
南雨望着杏花寺外的无边落木,又想起了楚风。
她想,他们还从未在一起度过一个完整的四季,也从未好好道过别,总是匆匆分离。
三年半了,不知他在何处,又在做着什么。
她坐在清湖边一株古老杏树下的棋台边,静静等待着住持的归来。
听那小僧说,住持去参加剑冢在镜湖召开的三界大会去了,三日后便会回来。
而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特意等在当年与住持道别之地,光秃的树枝间洒下一片暖意,久未出现的秋阳将枯槁寂寥一扫而空,南雨被晒得有些懒洋洋。
在她放空思想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时,身后传来脚踩落叶的沙沙声。
南雨连忙转头看去,那个白眉老人归来了。
“小施主资质惊奇,短短三年未见,竟已是化神期修为了。”杏花寺住持作了一礼,不由感叹。
“哪里哪里,我只是还凑合啦,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南雨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站起身来也回了佛礼,“我认识的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天纵奇才,他可比我厉害多了呢。”
南雨的话音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豪,还有爱恋。
“呵呵,看来施主身边之人也是不得了啊。”
住持说着也想到了自己那只见过一面的血脉外孙,同样的旷世奇才,只可惜——
不能与世同存。
即使活了数万年,住持也难免感慨一声天道不仁,万物刍狗。
他转而又问向眼前这稚嫩女子:“小施主,你可知剑冢三年前的春三月发出的天级悬赏令?”
听到老人如此问,南雨脑袋嗡的一下,尽管她知道住持在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是真正的万兽族圣女,但也并不清楚自己真实的身份,
而今听他这么一问,那定是将自己的身份与“南雨”联想到一起了。
渡劫期大能,不管从修为上还是阅历上来说,都足够碾压她千百回了。
南雨只迟疑了一瞬,就连忙装作疑惑不解,“有点耳熟,许是听到路人提起过,她怎么了吗?”
“呵呵……”
白眉老人一笑,坐在了棋台的另一侧,将石碗中的黑子拈出一颗走了第一步。
南雨被这意味深长的笑声给吓着了,她竖起来的汗毛每一根都在尖叫着让自己快逃。
她站着未动,倒是住持走了一子后,耐心等待着,并不催促,似乎这只是他自己在兴起推演而已。
南雨尽量表现的平静,她也坐了下来,反正逃也逃不过,也许还会暴露身份,先见招拆招,看看住持做什么打算。
实在不行,她还有师父给的宝物,还有逃命必备之兽——天彗龙。
只是这样的话,她的身份也就相当于告知天下了,万兽族圣女就是那个天级通缉犯女修!
南雨并不会下围棋,她有样学样地拈起一颗白子,“哒”的一声随意落在了棋盘上。
住持又呵呵笑起来,再落一子。
南雨又跟了一子。
深秋难得出现的暖融金阳,此时正照在落叶飘尽的杏花树上,又透过疏落的秃枝斑驳洒在对弈中的一老一少身上。
南雨这棋下得并不艰难,因为每一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走,所以并未深究考虑,白子随心而放。
倒是白眉老人越下越慢,到了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他放下了手中执着的黑子,起身对眼前这位年轻至极的小辈双掌合十行了佛礼:“是老衲拘固了。”
南雨也站了起来,不知住持何意。
“将世界的重量放于一人之身,终是会坍塌的,这事,做一次就够了,因果总会降临。”
住持的眼神跨越时间,看到了那悲剧的开始与诞生,不,也许那也只是无尽螺旋中的一环罢了。
他又将目光看向这株懵懂的幼苗,好似看到了未来茫无涯际的飘摇风雨。
“小施主,世界巨变将临,此去多保重,请勿轻信他人。”
南雨有些意外,刚才还逸散着危险气息的老人,此刻怎么又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了。
她也回了礼,再一抬头,老人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万兽做矛,万兽做盾,施主会一往无前的。”
啊,怎么就走了——
我还没说正事呢,那这些元气饮料,我就放这里吧。
南雨将五个装满元气饮料的储物袋放在了棋盘上,这是能抵抗混沌魔气侵蚀的药品。
她不希望唯一能正面刚一刚异变魔物的佛修都被感染,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黑暗降临了。
应该够了吧,这总共可是有几百万瓶呢……话说佛修总共有多少人啊?
南雨又看了一眼那些储物袋。
可是就算不够,她这两天也做不出更多的了,过来之前她可是把芥子世界里储存的所有制作材料都耗空了。
再等两天后,猫猫探险队回来了才会有多余的原材料,但那最多也就做个几百上千瓶的。
算啦,我先走了,多存些,下次过来时再送吧。
南雨唤出两月未见的踏雪,玄猫一落地,身形就变大如黑豹,侧头在南雨的腿上呼噜噜蹭着。
“喵呜~”
“踏雪~唔,你怎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