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魏忠贤带着大批东厂、锦衣卫赶到,远远看到皇极殿顶上的蛇灵、小蕊、小奕、令狐过,还有心腹大患张皇后,不由暗自窃喜。
周公公摸着魏忠贤的心意献计道:“真是天助九千岁也!今夜借此良机,将张皇后、孙小蕊、蛇灵,还是那个可恶的令狐过和他的同党射杀,然后就说蛇灵行刺帝后!张皇后不幸遇害!孙小蕊护驾殉国!袁崇焕与建虏议和,卖国求荣,阴谋造反,指使令狐反贼勾结女真间谍,夜闯皇城图谋不轨!我们就可以借机再去杀袁崇焕!九千岁对大明就是恩同再造!”
魏忠贤一言不发,只是嘴角上扬,周公公立马明白他的心意,于是道:“局势危险,九千岁玉体为重,还请玉步后移,让小的去剿灭刺客反贼。”
魏忠贤会心一笑,轻轻拍了周公公的肩膀,然后徐徐后退。
周公公率人走到火圈外,先是赶走救火的太监内侍,然后挥手发号,顿时弓箭手列队成型,瞄准皇极殿顶上的大鹏金翅鸟和众人,就等着周公公一声令下而放箭。
“且慢!张皇后在上面!若是射箭,难免伤及张皇后!皇上那里不好交代!”金吾左卫指挥使崔经武带着内卫匆匆赶来,喝止弓箭手。崔经武是泰昌帝期的司礼太监、现任漕运总督崔文升的侄子。天启登基后,崔文升因红丸案被贬至应天做个闲职。后来魏忠贤得势,为了报答崔文升当日关照,及借助崔文升的资历而结党,于是让崔文升做了漕运总督。崔文升无子,唯有认侄崔经武为子,继承烟火。崔经武虽属阉党,且带着公子哥儿的任性,却有志气,练得一身好武功之余,还饱读经书,颇看不起周公公的人品。
周公公沉沉说道:“张皇后在半空,若是不射杀奸贼,皇后随时落地,那更是粉身碎骨!我会让弓箭手多加小心,不可伤及张皇后。我再让人带着幄布,万一张皇后落地,也可以接着她!”周公公的如意算盘就是将上面一干人士射杀,包括张皇后,然后就斩杀弓箭手等卸责,死无对证!一举多得!
看到周公公要下令射箭,崔经武带着金吾卫将士拔刀喝道:“不许射箭!等皇上到来再做定夺!”
周公公恨道:“若是放走贼人,又救不了张皇后,你来负责?”
崔经武一来鄙视周公公两面三刀,二来公子脾气发作,若让将士看到他屈服于周公公的淫威,以后还有立足之地?他也深知,好些人认为他并无显赫功绩,之所以做到三品金吾左卫指挥使,完全是因为崔文升的关系。崔经武转身对着将士们道:“我乃金吾左卫指挥使,皇城东部由我巡卫!谁敢射箭,我绝不饶他!”
“经武,你来了?”原来魏忠贤看到前面犹豫不决,担心弄巧成拙,于是赶来,看到崔经武带人阻拦周公公,内心不悦:“你这个金吾左卫还是老夫保荐的!怎能如此不知好歹!”
“见过九千岁!”崔经武拱手敬礼。
“好说好说!”魏忠贤眯笑着说。
“九千岁,皇后在贼人手中,若是处理不周,随时遇害!皇上对皇后一片深情,人尽皆知。皇后若不幸中箭或摔落,皇上必然怪罪下来。下官想等皇上到来,再做定夺。再说,家父今晚遇刺,幸得下官在身边,保得性命。下官怀疑刺客与女真间谍有关,所以想活捉刺客,查个究竟。”
“崔公公遇刺?一切安好?可有逮到刺客?”魏忠贤问。
“谢九千岁关心,家父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刺客乃死士,事败自杀,但看其打扮招式,应是塞外杀手!”
“莫非蛇灵为了掩盖身份所以遣人杀崔文升?”周公公心想。看到九千岁在这,周公公变得和善,“咱家和崔公公情同手足,前不久还助他清洗漕帮,一统漕运,希望崔公公早日康复,和我一起并肩作战,铲除贼人。”
周公公的话,崔经武自然明白,既然魏忠贤都出面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惟有低声道:“一切听从九千岁吩咐!只是弓箭无眼,还请顾及张皇后安危!”
魏忠贤故作姿态对周公公说:“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神箭手吧?记着老夫的话,射到张皇后者,斩无赦!再找几个轻功了得的高手,随时接救张皇后。”随后又缓缓走向幕后。
忽然听到前排弓箭手惊叫!地上众人抬头看,无不震惊于眼前的一幕,“仙人啊!”
大鹏金翅鸟在熊熊的烈火上徘徊,看是不堪重负而不能离开皇城,只好围绕着皇极殿顶盘旋。蛇灵和令狐大侠、小奕飘扬于大鹏金翅鸟上决斗!月光下,火光上,如同起舞弄清影!大鹏金翅鸟的左爪提着张皇后,右腿却被小蕊缠着而不能施展!巍巍的皇极殿上,一雕五人摇摇晃晃地在烈火中浴血……
(时间截止:五月初四寅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