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未来我属于别人了呢”
那天他问我。要是能重新回答,我也许不会再发那么长的话,我想说,“你快乐吗?如果你快乐,如果是你所求所愿,那就好”
【五月七日,深夜。
夜晚窗外的凉气时不时吹进屋子,小的掀不开厚厚的帘子,手机里的歌曲打着转,我偏过头看向书架上一排排的书,什么颜色的都有,什么内容的都有,我脑海里想着今日的他,看着白色的台灯的光圈照在书架上从明到暗。听会儿歌吧。我熟练的滑开屏幕,点了一首音乐,缓冲,那已听过的呢?还是缓冲。我烦躁的连续点了好几下,都还在打转缓冲,我静静看着屏幕,叹息一声,顺手关闭了音乐,打开下载已经听的没感觉的音乐躺在床上听着。
今夜他还会回消息吗?我不知道。可是我明知道我们没有结果。可就是不舍在心底蔓延。泪水犹如海上的浪花,时不时涌上眼眶又消退。
我眨了眨眼睛将泪花隐去,伸手够着身旁不远处的书,我来回的翻啊。我也想黏着他,我也有占有欲,更想自私的将联系方式给他,可是爱啊,阻止了这一切。爱一个人怎么忍心看着他痛苦和不安呢?
我不想他害怕。
他今夜不会出现了。也许早早困倦的睡下了。可我还是带着一丝侥幸。
脑海里环绕前日说的话,我看向窗外的月光,我想我知道,他是不想影响我。
但大抵是晚了,我已经坚信不疑了。
身子半靠着墙边,被子盖过身上,手里持书低头读着,黑色的圆珠笔时不时在上面画线做着标注,可泪水总是止不住的凝聚在眼眶,它酸涩,与我何干呢。
我的情感如何热烈他都是感受不到的。何况本就克制着不那么热烈。我唯期盼他像我知他那样知我。
他说,我成长了。
那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他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啊。
“我想好了,我学习”那一个难眠的夜里,我擦干泪水,扬起一个笑脸,做了一个决定。我自然是固执的,固执的坚持我所认为对的东西,以不伤害任何人为前提。我心大抵非他莫属了,不过论起结婚,我……是不适合他的。至于我,与其耽误别人,不如学习修身养性。
清晨,我看见那一条消息,松了一口气。
“你有自己的考量就好”
我忽然想起罗老师的一句话,“我为什么放弃了,不是因为他不好,也不是因为我不爱他,而是因为我放弃了,我被迫放弃了。”
我这也许不算放弃吧。只是不愿他继续愧疚。我不舍得,是真的不舍得。
【五月八日,夜。留下他,我撒了一个谎,这个谎言是我不喜欢他了。喜欢这东西最开始就像一颗种子,种在心底,然后随着时间逐渐蔓延长大,像藤蔓一样,再在特定时候开出淡淡的小花。我害怕而又笃信着。怕是怕他离开。就像他交心又谨慎着。我想今夜是不能再聊下去了。大抵是身上有些烫,手又有些冷,情绪也被干扰了。】
你知道我们的每一次相见,都是破开了时间空间。是我强行来的。
下了课再见到他时,距离他给我发消息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我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便不由自主的叫他姓名。他没有走开,而是转过身拿着手里装满水的瓶子,里面放着将养几枝好看的花,稳当的向我走来。边走边举着花给我看,“……一个姐姐给我的”
“那姐姐人真好”尽管心中气闷,目光还是忍不住看向了瓶子里的玫瑰花,他见我看的认真,又颇有兴致的跟我讲起,“昨天放在办公室里了,今天才拿回来,有些蔫了,但还挺好看的”
我心里吃着味,却也没到胡乱怪人的地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是好事。
他似乎想要我多夸夸,便翻出手机给我看了几张花的照片,真美。
我下意识以为是他发来分享给我的。但我也知道,他才没这样好心。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花,在相框前拍了个照片发给我看,“花挺好看的”
“是很好看” 我静静看着别人送给他的花,他珍惜的放在花瓶里摆放好,让它自然的舒展。
我知道他是在主动,已经很努力的主动找话题了……其实我也吃醋,大概可以占一盘饺子。但,什么身份呢。只是他的小玫瑰。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不懂事,可是我看见他陷入愧疚我又舍不得。他也曾说,我可以不用那么懂事。幸好晚风吹来,我的惆怅情绪赶走了几分。
回到家里,我帮他把花摆好,看着松弛的就要凋零的花瓣不免怜惜,谁会忍心怪罪花呢。我抬眸看着他,轻松的语气调侃着他,“今晚适合吃饺子,醋多的蘸一盆饺子还能有富裕” 我吃醋了。
他低头给花瓶调整角度, “不至于” 花而已。
我笑了笑, “要不你尝尝”
他沉默没有回答。
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是各自心中藏着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苦衷。
好在没有产生误解。好在我们互相尊重。
其实冷静过后再想想,也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不至于,甚至也不吃醋和生气。因为我知道我们灵魂上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我爱的人啊,我既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我不敢松开手生怕你就掉下去,我也不敢握紧手,生怕适得其反。
有人说爱是彼此心灵的成长,向着一个方向。我的心灵在成长,因你而发芽。像菟丝子绕着乔木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