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茹还是跟着周靖轩去了那个红墙绿瓦的皇宫。
“第一次见皇宫,你至少要表现得兴奋一些。”
周靖轩看见孙雪茹眼观鼻,鼻观心,低头跟在他身后,他出声提醒道。
“有什么好看的,好像谁没见过似的。”孙雪茹鄙视地撇了撇嘴,气得周靖轩嘴角直抽搐,这个女人吹牛的本事真是不小。
“行,你见过,你之前还在这里住过,行吗?”
周靖轩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倒不至于,就是来过几次,没什么新鲜的,上百年了,还不如我看到的新鲜。”
孙雪茹说的不是假话,她家在京都,光每年陪她那帮东北的大学同学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故宫,她身真不喜欢这里。
周靖轩想岔了,他在听见孙雪茹的话时,背后一阵发冷,他心里有一丝异样,“难道孙雪茹真的是圣女,她果真活了上百年?”
孙雪茹不知道她和周靖轩聊天聊成了这样,中间整整在时间差上差了两倍。
现在的皇宫只是作为皇帝和他的一帮老婆们和太监、宫女住在一起,所以,相比后期当作旅游圣地而言,清冷了许多,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起来森严了许多。
孙雪茹被周靖轩带去了御书房,现如今在位的皇帝比较勤勉,按照后期的发展,他应该是累死的。
大安的盛世在他这里算是鼎盛时期了,颓败应该从下一代皇帝开始的,在孙雪茹胡思乱想的过程中,周靖轩带她进了御书房。
孙雪茹见到大安的皇帝时不免有些失望。
皇帝生病了,他虽不至于病入膏肓,可病痛已经折磨得他不成人形,身体几乎都快成皮包骨了,眼窝深陷,动不动还咳嗽两声。
孙雪茹甚至都在想他会不会咳嗽地背过去再过不来了。
“不是说是累死的吗?我怎么看他病得不行了。”在皇帝一声连着一声的咳嗽声中,孙雪茹心里在盘算到底是那里出错了。
“皇上,这位就是国师预言中的圣女。”摄政王站在御书房里,一直等皇帝咳嗽那一阵过去了,他才缓缓开口。
“看起来挺年轻的,叫什么?多大了?”皇帝喘了半天气,喝了一口茶水,好不容易问了一句。
“民女叫孙雪茹,今年18岁。”孙雪茹低垂着脑袋,弱弱地回答,她怕声音太大,一不小心再把皇帝给说没了。
“是个好年龄,如花似玉的年龄。”皇帝的视线没有再在孙雪茹的身上徘徊,而是投向外面,外面太阳正好,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孙雪茹,国师说这一代的圣女会让大安王朝覆灭,你怎么看?”许久,皇帝将眼神收回来,重新投在孙雪茹的身上。
“皇上,我的族人都死了,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应该恨皇上。因为要不是那些莫须有的预见,我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可这一切都被皇上轻飘飘一句话毁了。”
孙雪茹说这话时,大太监孙艺原先耷拉的眼皮抬起来,审视起来孙雪茹,这个圣女果然不是一个性格平和的女人,只是她在这里将族人杀的事情抖搂出来,她想干什么?大太监有些看不透这个从进门连头不曾抬过一次的女人。
周靖轩的眼里也闪过一丝精光,他搞不清楚孙雪茹的目的,她将这些话说出来,明显是不想要命了,可她为什么要在皇宫里送死?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皇帝,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周靖轩不由打起精神。
他可不能让孙雪茹将皇帝给杀了,他是恨这母子两人,可要是真眼睁睁看着皇帝去送死,他做不到,他也不能那么做。
“哦!你恨朕?”皇帝听见孙雪茹的话,他没有生气,反而来了兴趣,要知道已经好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吐露心声了。
“在云水村的时候恨,现在不恨了,有些可怜陛下。”孙雪茹的眼里还真闪过一丝怜悯。
“我在云水村发生灭村事件时,我以为这天下也是如此,都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我从北边一路走来,我见过了大安的繁华,我对陛下有了新看法。”
“作为云水村的村民,我恨陛下盲目听从国师的挑唆,认为一个小女孩就可以毁了偌大一个国家,害我们村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可是看过了大安的平安祥和,我又觉得我应该感恩陛下的仁德。”
“大安的百姓能够健康快乐地活着,这是拜陛下所赐,我们都应该感怀陛下,是陛下让大安生机勃勃,民女也就不恨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国师的人头我还是会拿过来的,我要让云水村的村民瞑目。”
孙雪茹的前段话让跟在皇帝身后的大太监孙艺热泪盈眶,多少年了,陛下殚精竭虑,身体都快累垮了,孙雪茹的话也算是对皇帝这些年辛苦付出的高度认可。
“陛下,还是圣女有远见,他看得清您的辛苦,也不枉您这些年的辛苦,说明百姓都念您的好!”
大太监说到这里,眼里泛起泪花,好像孙雪茹的话让他感动的不行。
孙雪茹说这些话时并没有抬头,她主要不想看见周靖轩。
皇帝生病有五六年了,这些年朝廷的事情都靠周靖轩在操持,民间就差只知道摄政王,不知道皇帝了。
她相信皇帝应该也知道外面的情形,她故意说是皇帝的功劳,无非是想给自己活命找个借口,谁不喜欢听恭维的话,高高在上的皇帝更是如此。
“国师说圣女会给大安带来灾难,你怎么看?要知道,国师这些年的预言基本上没错过。”
皇帝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他对孙雪茹的奉承话只是一笑了之,看向孙雪茹的眼中多了几分锐利,果然不好糊弄。
“陛下,我愿意和国师打赌,要是我赢了,陛下是不是就可以留我一条命。”孙雪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没有大的更大的取舍,皇帝不会歇了杀她的心思。
“赌什么?”皇帝有些好奇,他在猜测孙雪茹到底有什么底牌,居然试图和早在京里根基稳重的国师较量,这可不是一个过家家似的赌约就可以扭转乾坤。
“我赌我会让陛下一个月后身体康复。”孙雪茹说这话时她一直低垂的头高昂起来,满脸自信。
“圣女,当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