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了。”
礼部尚书常鹤与陈玉芝年纪仿佛,也起身拱手道:“臣想才人娘子出身田家,蒙天恩入宫为妃,正是陛下慧眼识才,方能使鱼化龙。才人入宫享清贵,又不忘来路,念旧思新,报国抚民,臣自思惭愧,才人娘子真堪为普天下学子表率。”
陈昭容脸色铁青,看着常鹤更是恨得牙根痒:我爹还没死呢,你倒想代表天下士子说话了?论资历你还差几年!
然而陈昭容无论如何也不敢跳出来坏了皇帝兴致,世家贵戚们看蔡国公与陈太傅今日齐齐缺席,更不愿做出头鸟,内中几个灵活的更是顺势逢迎,说起年前子侄在昭阳宫效力,得了娘子赐的福字:“端方严整,落笔有力,真不负才人之名!”哄得凌清辉喜不自胜,忙提笔和了一首:
“商山居何处,觅道久沉吟。
露重轻裘冷,霜天叶森森。
千金饷马骨,伯牙思余音。
信步访磻溪,飞熊送麒麟。”
晴翠伸着脑袋,看他写什么“飞熊送麒麟”,不由得咧嘴一乐,悄声道:“我也钓上那王与侯了。”凌清辉不理她的调笑,一本正经地将两张纸递给张翰林,又说:“齐尚宫,继续吧。”
这一次芙蓉花送到了成安大长公主手中,凌治隆拈花大笑:“我会什么?有心要把晴娘子前几日赐的诗作拿出来糊弄,可惜她人就在这里,臣倒落个欺君了。”太后笑道:“小姑你莫要混过去,今日定要你作一首来。”
凌治隆将手中花转一转,说:“方才那军舞很好,我便依那韵调作一首吧。”随即念道:
“故园东南望,龙旗绣朱黄,绣朱黄,耀耀银甲迎日光。
塞北风雪急,战鼓驱胡羌,驱胡羌,镇国何必为卿相。”
“好,好一个镇国何必为卿相,姑姑志向高远,为万民守太平,请满饮此杯。”凌清辉起身递酒,凌治隆与驸马忙也站起躬身:“折煞罪臣。”礼毕方饮。
荣安公主提议道:“不如就命她们立时演奏了来,歌舞一回,正好为姑姑姑父庆一庆前番犁庭扫穴之功。”
这说的却是三年前的事。彼时凌清辉戴孝即位,羌人欺他年幼,率兵犯边,号称十万大军,要小皇帝纳贡称臣,每岁三十万两。事发突然,凌治隆一边派人往京中传讯,一边率兵正面迎敌,连战三日,击溃敌军,欲要追击,又恐京中筹措不及,后勤补给不力。幸好崔卓早知她心,自带小股兵马,绕道后方,截了羌人粮草回来,并将查探到的敌情送上:“我截杀他们,见后方大营俱是车夫马夫及老弱妇孺。想来这十万大军多有掺假,他们士兵人数应与我们差不太多。再详细的还要等二路斥候回来。”
凌治隆当机立断,崔卓回城守家,她率兵追击,崔卓一口应下,又往附近府郡征调粮草马匹,及时追送,凌治隆后顾无忧,率三万兵马追至胡羌本家,杀戮几尽,胡羌残部被迫迁徙至漠北,至此国除家灭。
凌清辉初初即位便天降一份武功,自是喜出望外,然而凌治隆推了玉带紫袍,辞了回京受爵,仍居紫塞城,与驸马琴瑟和鸣。凌清辉虽送了些羊酒棉衣,到底过意不去,总觉得亏欠姑姑良多,凌清越这提议合了他的心,忙命奏乐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