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喜欢她?这能说吗?再说那香确实挺好闻啊!
晴翠拉了拉凌清辉的袖子:“你别乱猜疑了,我们几个喜欢的香味接近,宫里其他人没品位,香料司做这种太少,我们只能互通有无。”
一句话说得大半个后宫沉默。
宋静怡幽幽开口:“你每年惊蛰熏衣裳,我都以为昭阳宫走水了。你那品位自己留着欣赏吧,谁受得了啊!”
众人俱都小小声说:“是啊!”
晴翠怒道:“数着我宫里衣裳最不生虫,你们敢说跟熏得勤没关系吗?”
众人不搭理她。
昭容长叹一声:“生虫就生虫吧,总比被薄荷艾草呛得涕泪齐流要强。君子之风,淡雅为上。”
晴翠悻悻坐下:“一群没品的家伙。”
凌清辉也坐回自己位置,撩起同心结低头看看,老大不高兴。
众人各归各位,殿里安静了一会儿,凌清辉勉强压住火,抬头看向蕊采女。
事已明朗,便该处置了。
蕊采女慌了神,下意识捂住肚子:“我,我还有孩子。”
凌清辉皱了皱眉,转头问晴翠:“这孩子你要吗?记你是生母?”
晴翠有点犯恶心:“她的孩子,我不想要。叫她自己留着吧!”
凌清辉便令左右宫人:“拉出去,杖毙。”
晴翠吃了一惊,刚要起身,秦嬷嬷与郑嬷嬷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压住她肩膀。
那边皇后霍然起身:“陛下,为皇嗣也该留她一命。”
“正是因为有皇嗣撑腰,她才敢做出这等事来,”凌清辉脸色极冷,“就由她打个样,免得日后谁都敢在朕的后宫兴风作浪!”
晴翠看着蕊采女被拖出去,心如擂鼓。抛下同心结时,她想好了要拿这人立威,更早一些,挖坑蓄水那日,她也是准备把小蕊按死在水坑里,再借口天黑路滑雨大,将此事算成意外。那日天降暴雨,她心里也劝自己,这是老天在帮你。然而对死亡的恐惧终究使她最后松了口。
皇帝说得明明白白,蕊采女不死,皇后淑妃与王碧玉仗着手中两个皇子,只怕更要生事。蕊采女自以为皇嗣是保命符,这事也的确如此,但由她自己说出来,也就成了催命符。
她本就不喜这些,缠斗久了难免疲惫,疲惫就容易出现不能有的破绽和失误,的确是速战速决杀鸡儆猴更好。
道理都已懂了,然而晴翠脸色仍旧不好,又要在众人面前撑住气势,便不多说话,妃嫔宫人们看着,只觉昭妃静坐钓鱼台,隐然有冬日肃杀之气。
一场宴会潦草收场。